聞言,慕子凌扭過頭去看他,眼神軟了不少,「爹他無事,你且放心。」停下腳步,他看著慕言,又繼續道:「慕言,我爹不在這段時日,你要料理好府裡的大小事情,不能出了任何亂子。」
「是,我明白的。」
聽到慕紀彥無事,慕言鬆了一口氣,而後又恭恭敬敬地應了聲。
拿起桌上的茶盞飲了一口茶水,解了渴意後,慕子凌又靜默了片刻,之後淡聲道:「帶我去那日發生兇案的院子看看。」
自從薛嬤嬤事件之後,慕紀彥便再也沒有回過他原本住的院子,把那院子和臥房都留給了徐梓棋,自己則搬到了離書房不遠處的一個小院裡,位置比較偏,但勝在安靜,外頭又是小花園,景緻很好。
慕言領著燕文灝和慕子凌,繞過了長廊,走過了花園,又過了幾個拱門,才終於到了那小院,小院外頭站著四個帶刀的侍衛,他們冷著臉,攔著人不然入內。
慕言說道:「殿下,公子,他們是三皇子派來的侍衛,說是封鎖現場,保護證據,故而自從那日之後,就再沒有人進去過。」
看了那幾名侍衛一眼,燕文灝頷首道:「嗯,我和謙和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慕言聞言,又抬頭去看慕子凌,見他也對自己點頭後,這才朝他們躬身行了一個禮,然後無聲退了下去。
慕言離開後,燕文灝便帶著慕子凌走了過去,這四名侍衛是燕文遠從宮裡調出來的,是認識他們的,當看見燕文灝和慕子凌走過來時,連忙跪下行了禮,「見過二殿下,二皇妃。」
「嗯。」了一聲,燕文灝淡聲問道:「我們可否進去看看?」
四名侍衛對視了一眼,稍時,其中一名較為年長的站了出來,面露為難道:「這……三殿下有命,這是兇案重地,除了三司官員,其他人等都不能入內,還請二殿下不要為難屬下。」
擰起了眉,燕文灝問道:「那可曾有三司官員進去搜查過?」
那侍衛搖頭道:「還不曾有任何大人來過。」
停了一會,燕文灝又問道:「你們是何時守在此地的?」
那侍衛怔了下,回答:「案子發生後一個時辰,三殿下便派了我們過來。」
聽了回答,燕文灝微微頷首,之後不再詢問,也不沒要求進去,他轉過頭,對慕子凌搖了搖頭,又對他眨了眨眼,安撫地笑了笑,隨後就像閒庭信步一般的,四處走動了起來。
走在燕文灝身側,慕子凌偏過頭看了燕文灝半晌,但終究是沒有開口問什麼,而是一直跟著他,一路走一路看,把周圍的環境,都收入了眼裡。
他相信燕文灝。
他們走了一會,一直繞過了小院,走到了不遠處的一處花園時,卻看見花園裡有一名粗布短衫的少年正抱著幾株枯死的花苗,在嚶嚶哭泣著,哭得十分傷心。
見狀,燕文灝停下腳步,又多看了幾眼,他的目光落在那少年懷裡抱著的幾株花苗上,面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慕子凌也看向了少年,但在看了幾眼後,卻不由皺起了眉,他認出了少年是誰。
注意到了慕子凌的神色,燕文灝偏頭問道:「謙和認識他?」
淺淺地嘆息了一聲,慕子凌告訴燕文灝道:「他叫薛二,是薛嬤嬤,也就是我那繼母乳孃的孫子,小時候燒壞了腦子,變得痴痴傻傻的。」
薛嬤嬤死後,他就找到了薛二,之後又問了慕言,這才知道原來薛二在府裡是做什麼的。
收回了視線,慕子凌淡聲繼續道:「薛二燒壞腦子後,就一直被安排整理花園,如今會哭,大抵是因為他懷中枯萎的花吧。」
淡淡地笑了一聲,燕文灝又看了一眼那片花園,含笑道:「我們走吧。」
又走了約莫一炷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