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信任姜溪,深信他不會欺騙自己,聞言,便嗆聲應道:「本宮怎會弄錯,你們幾人之中,必然有內應隱藏在其中——」
崆峒派掌門拍桌而起,瞪著銅鈴一樣的大眼睛:「你血口噴人!」
良妃冷笑著看他:「難道你便是那內應,本宮是說對了,你害怕了才會如此惱羞成怒?」
「你——」
「夠了!」
出言阻止了他們繼續互相猜疑爭吵,薛逸漠聲說道:「你們無需爭吵了,現在正是緊要關頭,任何會影響行動之事,都需要查驗清楚,既然娘娘已經說了,那麼便勞煩幾位,仔細地將這七日內所做之事,都事無巨細地交代一遍,倘若是坦蕩之人,自然能夠洗脫嫌疑。」
他的話音落下,卻有一個人,他的眼神閃了閃,眼中的異樣轉瞬即逝。
這人便是良妃先前提到的人,歸雲山莊的莊主,歸奚。
自然而然的,他這抹飛快變化的神色,就被從頭到尾都注視著他的薛逸,看了個正著。
淡漠地瞥了歸奚一眼,薛逸抿著唇,面無表情,但他的眼底卻閃過了一抹殺意,這回,他對良妃的話,信了七八分了。
幾個掌門說的口乾舌燥,終於是把自己這七日的所作所為交代了清楚,崆峒派的掌門雙手抱胸,陰陽怪氣道:「如今,總算是能相信我們了吧。」
微微頷首,薛逸抬起頭看他們,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去,但在歸奚的身上卻停了好一會才轉開。
擺了擺手,他淡聲道:「勞煩各位掌門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他們離開後,薛逸又讓人帶來了歸奚的兩個侍者,仔細盤問了他們,兩個侍者都是不大的小孩兒,哪裡受得住這般詢問,很快就把歸奚易先前容下山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具體是去哪裡,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聽了兩個侍者的話,良妃看薛逸沉默著沒有動,就催促道:「如今證據確鑿,你還不速速去抓了這歸奚?」
讓守在門外計程車兵將兩名侍者帶下去,之後,薛逸看了一眼良妃,回答道:「我自有想法,娘娘你無需著急。」
眼見對方已然胸有成竹的樣子,良妃想了想,就不再提及這事,轉而出言問道:「王爺如今尚在大理寺牢中,你何時要派人前去營救王爺?」
薛逸低頭道:「此事需要從長計議,王爺雖在牢中,但是十分安全,燕帝輕易不敢動他,當下要事,乃是如何攻入城中,不……」
「最為緊要的,當然是要先救王爺!」
皺著眉打斷了薛逸的話,良妃冷著臉,厲聲道:「王爺乃千金之軀,怎能受此牢獄之災,此處高手如雲,隨意派遣三四名,便能成功將王爺救出,有王爺坐鎮,方能事半功倍!」
在心底嘲笑著良妃的沒頭腦,但面上,薛逸到底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他只是冷靜道:「娘娘,王爺被燕帝所擒,將其關在大理寺,必然是派了重兵把守,部下機關重重的,其目的,就是引我們去救王爺,我們若是去了,便是自投羅網……」
「呵。」冷冷地看著薛逸,良妃忽然用力拍桌,怒道:「薛逸,你三番四次拒絕本宮要求,推三阻四不肯去搭救王爺,莫非你是想藉此機會除去王爺,從而取而代之?!」
聞言,薛逸猛地抬頭看向良妃,迸發出強烈的殺意,他的眼神冰冷徹骨:「我誓死追隨主上,天地可鑑!」
「你——」
本能的感覺到了殺意,良妃多少有些恐懼了,她張了張嘴,只脫口了一個字,後面的話,到底不敢再說出口。
只是她心裡十分氣憤,從小到大,她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她想著待淮王歸來後,一定要讓淮王好好懲罰薛逸一番。
然而一想起淮王,她就又不由地想到淮王此時或許正在牢中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