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鈺見他捧著臉,羨慕著看著一名少年手中提著五六盞花燈的樣子,就揉了一下他的腦袋,問道:「小臨想要嗎?」
阿臨用力點了一下頭,隨後就抬頭去看謝景鈺,想了想,又扯了扯謝景鈺的袖子,示意他低下頭來,而自己則湊上去,在他耳邊小聲道:「你能答得對嗎?這攤子好像是隻有猜中了字謎,才能拿到花燈的。」
許多年前,他曾經和老爺公子一道賞過燈,那會兒,他家公子想要花燈,不過攤主卻要求答對了謎題才能給,於是他家公子便是一連猜中了所有字謎,贏了攤上的所有花燈,他也拿到了一盞。
謝景鈺親暱的點了一下他的鼻尖,自通道:「你且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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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邊。
燕文灝和慕子凌兩人遠遠地走在前頭,而多元見只剩自己一人,鬱悶了片刻,乾脆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熱鬧的街市之間,躲去了暗處保護他們。
走在街道之上,燕文灝轉著頭,這看看,那看看,對這燈會滿眼的好奇,他是第一次見,因此沒了平日的沉穩,倒不免多了幾分孩子氣,眼睛也有幾分明亮。
慕子凌走在燕文灝的身側,任由燕文灝緊緊牽著自己的手,偶爾會心有所感,偏頭跟燕文灝相視一笑,十分地默契。
兩人一起在這熱鬧的街市之中前行,縱然周遭會有各式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但燕文灝都毫無在意,依舊自在的很,而慕子凌,雖然會稍稍有些不適應,然而感受著燕文灝手心的溫度,他卻也不捨得鬆開了,便就這麼走著,到後面,竟也漸漸習慣了。
悠閒自在地走了一會,在街道的拐角處,他們看見了幾個蹦蹦跳跳的孩童走過,各自手裡都拿著一盞不同形狀的花燈,而在他們的後面,是一對母子,母子兩人似乎並不富裕,身上的衣裳都打著補丁,但面上,卻洋溢著十分幸福的笑容,小孩仰著頭,一直嘰嘰喳喳的,似乎十分滿足。
那小孩的一隻手被他母親牽著,另一隻手裡拿著的,是一盞老虎形狀的花燈,做得十分相像。他大概是很喜歡那盞花燈,句句話都不離它,幾次仰起腦袋,都是跟他母親炫耀著這盞燈,燕文灝看了覺得有趣,便停下來多看了幾眼,一雙好看的眼裡,悄然閃過了一絲羨慕。
站著看了一會兒,那對母子已然從他們身邊走過,漸漸走遠,但燕文灝卻像是怔住了,始終未收回目光,只是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平淡無波,不見任何波瀾的模樣,而剛才那一閃而過的一抹艷羨,已然被他又藏進了心底的最深處,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又過了一會,燕文灝才收回視線,正欲轉頭同慕子凌說話,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尋聲轉過頭,燕文灝就見這鬧市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匹馬,那馬匹通體雪白,上頭並無坐人,似乎是受了驚嚇一般一路橫衝直撞,使得街上百姓不得不匆忙躲避,唯恐傷了自己。
就在這時,燕文灝猛地聽見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他定睛看過去,原是在不遠處,剛才那個小孩正站在路中央,呆呆地看著向他疾馳而去的白馬,完全忘記了反應。見狀,燕文灝的神情驟變,他瞬間鬆開了慕子凌的手,然後提氣一躍,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小孩的身旁,一把抱起小孩,翻身跳上了馬背。
這馬本就不知怎麼得受了驚嚇,這會兒感覺到有人跳到了自己的背上,更是停不下來,抬起前身,嘶鳴了好幾聲,跑得更快了。
察覺到胯下的白馬越發狂躁起來,燕文灝緊緊地皺著眉,他把小孩禁錮在自己胸前,又兩隻手勒緊了韁繩,花了好些功夫,才終於將這匹發狂的白馬制止住,讓它安靜了下來。
從馬背上跳下來,燕文灝把懷中驚魂未定的小孩放到了地上,又轉身從馬屁股上取下了一支羽箭,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