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王挾恨而去,不曾細想,誠恐有失,夫人何不勸阻?”
慕容秋水嘆道:“爾主乃是性情之人,今日便我亦生了疑心,恐難勸住。卻不想銀屏是我徒兒,一朝離去,吾心便不傷痛乎?今日不戰則已,既然悔婚,欲與蠻王一戰,需得調撥周詳,豈可急躁行事?亨兒何在?”太史亨越出道:“亨兒在。”
慕容秋水道:“汝師叔大舉興師,其實不宜。今需汝快馬前往,抄在頭裡,潛入南蠻帳中,先將迎親首領刺殺,蛇無頭不能行,蠻兵必亂也。”太史亨領命而去。慕容秋水又與尚香道:“持我兵符,速調川口守軍來此,以敵南蠻後援。”
眾臣齊驚道:“倘張遼東下,如何抵擋?”慕容秋水嘆道:“縱失江陵,尚有收復之日,曹軍不比南蠻兇惡,雖得城池,百姓無恙,何計一城一地哉?況張虎在此,但願張遼不致強攻。”又喚黃忠,如此這般,蔣欽,這般如此。眾將盡皆領命而去。
群臣見葉飄零甘願失信悔婚,各自稱嗟。這正是:又見寶刀作虎吟,雖憐弱女亦憐民。紅顏換得翻江恨,莫負山東一片心!
按下這邊不表,卻說鄴城被困已有數月,劉禪雖尚逍遙,燕漢群臣卻愁緒滿懷,又有孔明病倒,趙雲重傷,太醫雖有方無藥,仍盡力保得二人不死,卻終是難教文武二臣醒轉,城內城外,音訊斷絕,真正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城中糧草又漸趨斷絕,眾臣心急如焚。
安寧探得,便令數千軍士將糧袋用發石機拋入城中。龐統忙道:“鄴城糧盡,正好迫降,如何反而救之?”安寧笑道:“君欲取之,必先予之。吾等示其以恩,趁孔明昏迷之日,先收城中民心。滿城百姓若欲投降,君臣敢違眾意乎?”龐統歎服。於是城中百姓不懼摔死,逾城而逃者日多,當中有太僕許靖夾雜來降。
安寧大喜接入,納頭便拜。許靖道:“敗國降臣,安敢如此?”安寧道:“功臣不問出身。今先生至此,願助我一功乎?”許靖道:“內應之事,吾不為之。”安寧道:“吾敬先生大名播於四海,豈敢教君出賣故主乎?願先生休辭辛勞,隨吾往黎陽走一遭,如此如此。”許靖允諾。原來安寧早思收魏延之計,早已虛擬章印,詐作敕書,這時交與許靖,兩人一道往黎陽而來。
魏延困守黎陽多日,幸得兵少,得百姓救濟,支援至今,久不見趙雲之訊,甚是憂慮。這時忽聽城外喊殺聲大起,急上城頭觀看,見亂軍中馳來二騎,當先那人皓首白鬚,認得是太僕大人,身後那人一杆蛇矛舞處,威不可擋,卻不識得,但見得其人所到之處,荊軍紛紛讓路,保著許靖來到城頭下叫道:“吾為傳隆武陛下敕命到此,文長開門相見。”話音未已,荊軍大喊殺到,那將怒不可竭,大叫道:“鼠輩不懼死乎!”那一聲大吼有若晴天霹靂,城上魏延也耳膜發顫,但見得那將縱馬反衝,荊軍皆退。
魏延急開城門,請入城來,就在城頭道:“先生到此,莫非主上有詔?”許靖道:“文長,主上降荊,蒙張將軍厚德,文武百官盡赦,因恐文長未知,特令吾來傳命。”魏延一時如受雷擊,驚問道:“焉有此事!丞相與子龍如何?”許靖道:“陛下已獻宗廟,百官皆隨,豈有丞相子龍獨違令乎?皆與張將軍在鄴城議事。敕書在此,文長可觀之。”
魏延聞言,接過詔書,心潮澎湃之際,哪顧得上辨析真假,只淚珠滾滾而落,仰天叫道:“可憐燕漢十年基業,一朝覆亡。吾等不能保國安民,九泉之下,有何顏面去見昭烈陛下乎!”募地裡拔出寶劍,便往頸中抹去。眾軍皆駭。
安寧早有準備,跨步上前,重拳到處,魏延寶劍脫手,怒道:“汝是何人?”安寧道:“荊王座下,徵西將軍、騎兵大元帥、涇陽侯安寧是也,久聞文長忠烈勇武,今日一觀,名不虛傳!”
魏延方悟,大喝道:“反漢之賊,焉敢如此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