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瑜的雙眸裡泛著驚懼的眼淚,她不知道燕紅纓這一次離開意味著什麼?
前世燕紅纓直到死,都未離開躍進村。
她前世被陸家關了起來,也就不知道前世這個時間是否有人來帶走燕紅纓接受調查?
濃烈的不安,籠罩在謝瑾瑜的心上。
“外婆,我……”
燕紅纓看著謝瑾瑜那雙盈盈淚眼,不動聲色的將一把鑰匙遞給謝瑾瑜。
“小瑜,不許哭,我會沒事,無論再難,你也不許放棄學習醫術,我們重逢時,我會考你。”
同樣都是下放牛棚的人,別的村裡的那些人日子過得遠沒有燕紅纓好。
歸根結底,是因為燕紅纓會醫術。
人吃五穀雜糧,自然會生病。
村民們病了會找燕紅纓看病,燕紅纓又不收錢,為人又和善。
久而久之,她與村民們相處也極為融洽。
“外婆,我會好好學習醫術。”燕紅纓伸出雙手,抱住謝瑾瑜,“小瑜,只要你和長征好好的,相信我,我們很快就會團圓。”
要帶燕紅纓走的男人,並未給燕紅纓多少時間。
燕紅纓換了衣服,謝瑾瑜雖說心裡充滿恐懼,卻還默默地收拾好燕紅纓的東西,將身上所有的錢全都偷偷裝進燕紅纓的棉衣口袋裡。
“燕紅纓,出發了。”
燕紅纓拎著行李,走出牛棚。
謝瑾瑜默默地跟在燕紅纓的身後,將她送上汽車。
直到黑色的汽車駛離躍進村,謝瑾瑜的眼淚才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展新月及時伸手抱住謝瑾瑜,關切地問道:“謝瑾瑜,你還好嗎?”
“我沒事。”謝瑾瑜勉強的露出一抹笑意,問,“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展新月擔心謝瑾瑜心情不好,特意道:“小瑜,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今晚能不能和你睡?”
“可以。”
謝瑾瑜和展新月正準備回牛棚時,郵遞員到了。
郵遞員將一疊信遞給了謝瑾瑜。
“謝老師,您的信。”
“謝謝。”
謝瑾瑜接過一疊信,一眼就看見了混在普通訊封裡的一封掛號信。
她將普通訊封裝進棉襖的口袋裡,拆開掛號信。
信是葉長征寄來的。
他在信上說,隨軍申請批下來了,只是只批准了一人。
也就是說,燕紅纓和謝瑾瑜中間,只能有一人去隨軍。
要隔幾個小時前,謝瑾瑜和燕紅纓可能還會為這個名額謙讓。
可現在,隨軍的人,只能是謝瑾瑜。
“新月,你陪我去找村支書。”
謝瑾瑜帶著葉長征寄來的手續去找到村支書。
葉長征那邊的隨軍手續都批下來了。
村支書自然也沒有為難謝瑾瑜,而是利落的給謝瑾瑜開好了相關證明。
有村上和葉長征寄來的手續,謝瑾瑜就可以坐車去找葉長征。
“支書,謝謝你。”
只要她一離開躍進村,關於村支書一家的舉報材料,她就會寄給省裡。
到那時……她就可以報前世自己高考通知書和身份被村支書拿給陳婉如挪用之仇。
村支書抽了口旱菸,問,“謝老師,你和燕紅纓都走了,那些帶不走的東西……”
謝瑾瑜明白村支書這話中的意思,他想要把這些東西留給陳婉如和陸前進。
謝瑾瑜就是一把火燒了,也不會白白便宜這對人渣,淺笑道:“村支書,能帶走的我要帶到部隊去,帶不走的,我會留在牛棚。”
村支書見謝瑾瑜領會了自己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