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驚蟄是醫生,景若若又在她的懷裡,她從呼吸的頻率就能知道景若若是真的暈倒,還是假的暈倒。
故而當徐驚蟄直接說出讓景若若道歉的話時,景若若也沒有再裝暈,而是直接睜開眼睛,看向謝瑾瑜。
她徑直跪在謝瑾瑜的面前,當著眾人的面,朝著謝瑾瑜用力的、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對不起。”
景若若磕完頭,抬頭看向謝瑾瑜,眼眸裡是一望無際的挑釁。
“你滿意了?”
謝瑾瑜冷冷地看了一眼景若若,又看向徐驚蟄,“徐醫生,你滿意了嗎?”
她只是輕描淡寫的問出這句話,也不待徐驚蟄回答,轉過身走到葉長征的面前。
“長征,我們去吃點東西。”
“好。”
如果沒有徐驚蟄出現在陸晏禮家,葉長征和謝瑾瑜今天會在陸晏禮家用晚餐。
但因為有了徐驚蟄,晚餐這事,就取消了。
葉長征和謝瑾瑜作為兩個年輕人,自是不可能不吃晚餐。
再者,謝瑾瑜還是孕婦,一日三餐,那是必不可少。
葉長征和謝瑾瑜兩人沒有理會徐驚蟄,她們直接在國營飯店吃了晚餐。
用晚餐時,葉長征擔憂的看著謝瑾瑜,生怕她會受到徐驚蟄和景若若的影響。
“小瑜,過去的事,我們都不提了,我們夫妻只需要活在當下便好。”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徐驚蟄的心裡,向著的人是景若若。
或者,她是還不確定謝瑾瑜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又或者是謝瑾瑜和景若若兩人一對比,景若若更重要一些。
但無論是哪一種原因,葉長征都不希望是自己的妻子謝瑾瑜受這種無法言說的委屈。
“長征,我其實有點難過。”
謝瑾瑜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在面對這樣的情景時,怎麼可能不難過?
她難過。
非常難過。
她在看走馬燈時,知道當初陳婉如冒名頂替她的身份時,她的親生父母待她很好。
謝瑾瑜便一直以為,她的親生父母也是在期待她。
甚至她的到來。
謝瑾瑜也曾幻想過,當她找到親生父母,她們會熱淚盈眶。
可是,並沒有。
她的期待被殘酷現實打敗。
她在面對這一切時,很難做到雲淡風輕。
謝瑾瑜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眸泛著淡淡地緋紅。
葉長征握著謝瑾瑜的手,堅定又霸氣道:“小瑜,你還有我,我們的孩子,會是你真正的家人。”
謝瑾瑜的手,下意識的輕撫著小腹,平心靜氣道:“你說的對,長征,是我想太多了。”
另一邊。
徐驚蟄一臉陰沉的看著地上的景若若,“若若,跟我回家。”
徐驚蟄在軍區醫院有宿舍,她是直接帶著全身溼透的景若若回了宿舍。
景若若慢吞吞的換了衣服,她也沒有想到徐驚蟄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謝瑾瑜。
她在想,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事情不那麼嚴重?
景若若在換衣服時,徐驚蟄也找了一個機會,給遠在京城的景家人打去了電話。
徐驚蟄說明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又同景父商量要告訴景若若她的身世真相。
無論謝瑾瑜是不是她們的親生女兒,景若若不是他們親生女兒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存在。
“媽。”
景若若磨磨蹭蹭的出了房間。
徐驚蟄:“坐。”
景若若內心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徐驚蟄現在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