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有懼血癥。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人發現,只有這傢伙注意到了,落了這麼大個把柄在他手裡,看來以後必將不得安寧。
就在他那麼想時,沈狐含笑道:“對你的事情,我總是格外在意的……”
万俟兮心悸了一下,不再說話。
沈狐低聲道:“要開始嘍。”說完五指交叉握住他的左手,在門角輕劃而過,血珠頓時湧了出來,滴落於地,全是黑青色的。
儘管看不見,但感覺到血液在流逝,万俟兮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沈狐低下頭,問道:“怕嗎?”
“為什麼?”
“也許我在學你昨夜整那紫衣刺客的手段,所謂的流血其實是騙你的呢……”沈狐在笑。
万俟兮反問道:“那你是在騙我嗎?”
沈狐沒想到他會那樣問,愣了一下,然後,將他的頭往懷中摟得更緊了些,低聲喃喃道:“不,我在救你。”
“那麼,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沈狐,我信任你。”
他第一次沒叫他四少,直呼名字。
沈狐眼中泛過一抹奇光,唇角一點點地揚了起來。一陣風來,吹開半開著的房門,門外,天空墨藍,星光點點。
冬夜清寒,但是,卻因為有了一個人的存在,而變得美麗如斯。
夜美如斯。
然而,最美麗的時光總是太短暫。
突然間,一刀寒光掠來,以雷霆之勢,飛速劈向万俟兮後背——
◇弱質纖纖◇
刀鋒未到,人已先動。
沈狐抱住万俟兮翻倒,腳在門檻處一蹬,借力向後平平滑出丈餘,這時第二片刀光緊跟而至,他只好苦笑道:“謝二小姐,就算是我真的害死了你姐姐,你就不能用聰明點的法子報仇麼?可知殺人須得償命?”
“只要殺得了你,償命就償命!”持刀者正是謝思瞳,万俟兮那一切力度很輕,因此她醒得也很快,想起之前的事情,再次怒火中燒,恨透了這兩人,就趁機拔出靴中短刀偷襲。無奈沈狐躲得太快,偷襲失敗,乾脆直接變成追殺。
沈狐嘆了口氣,剛想叫迦藍,一片袖子自他懷中飛出,以一種說不出的優雅弧度在空中劃過,然後拂中了謝思瞳的穴道。
外套被翻起,万俟兮的臉露了出來,瞳仁墨黑如玉、清冷如冰。
被那樣的目光一掃,謝思瞳頓覺有隻無形的手,一下子揪住了她的心臟,不知為何,本來為姐姐報仇分明是件理直氣壯義無反顧的事情,卻在這一刻變得莫名心虛。為了掩飾這種心虛,她大聲道:“不要臉的,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噁心死了!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難怪狼狽為奸互相包庇。但別以為這樣就能隻手遮天,我爹怕你們,我可不怕你們!我這就上京告御狀去!一定要你們……”
“你鬧夠了沒有?”万俟兮突然動怒。
謝思瞳嚇了一跳,底下的話就全部吞進了肚子裡,怔怔地望著他,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沒有腦子嗎?除了闖禍以外就什麼都不會了麼?只想著逞一時之快,卻從不顧慮後果。沒錯,殺個把人對你大小姐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反正到時候出事了自有你爹給你擔待,只要搬出為姐報仇這個理由來,就可以冠冕堂皇的為自己的魯莽開脫……”万俟兮厭惡地撇了撇唇角,目光裡全是譏諷,冷冷道,“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大小姐,什麼都不懂,又自以為是得要命。”
心被最後這句話劃開了一道口子,開始涔涔滴血,不知道為什麼,謝思瞳忽然覺得有點兒受傷。
沈狐靜靜旁觀,不發一言。
“你……你……你知道些什麼啊……什麼都不知道,死的不是你姐姐,所以你不會傷心,不會氣憤,不會痛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