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來你一路順風,無憂無慮,更進一步說,不啻是二位買了兩張保命符,呵呵,這區區之數,卻維護了兩條生命,委實太划算了!”
何敢凸突雙眼斷聲咆哮:
“個狗操的萬人傑,你他娘橫吃豎吃,吃到我姓何的頭上,我憋一口氣也就認了,你偏貪得無厭,獅子大開口,竟然要訛詐我萬兩銀子?你知道我保這趟鏢一天多少錢?我便把全身上下加骨頭片下來賣,也賣不到你說的這個數,萬人傑,你是要逼得老子鋌而走險,大家玩完!”
萬花子萬人傑冷冷一哼,沉下臉來:
“少在我面前哭窮,姓何的,你是給也不給?”
何敢厲聲道:
“要這個數,乾脆先要我的命!”
萬人傑陰例側的道:
“老何,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何敢暴烈的道:
“你唬不了我,姓萬的!”
說著,他微退一步,展現了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右掌平舉向前,掌心向外,左掌沉至小腹,豎立如刀,一雙豹子般的眸瞳毫不稍瞬的注視著萬人傑的兩眼,只是這麼一個功架的轉換,周遭的空氣便宛若凝結起來,恁般無形的殺機,亦彷彿化做濃血腥味沁透進了人心……萬人傑的額門上青筋浮現,呼吸不由逐漸爭促,他乾嚥著口水,猶在不似笑的笑著:“老何,你他姐是要玩真的?衝著我老花子亮出你那‘地獄門’的起手式,你也拉得下這張瞼?咱們老哥倆犯得著為了丁點小事拼命?老何,你是越混越毛躁啦!”
何敢緩緩的道:
“是你逼得我無路可走,萬花子,人急上樑,狗急跳牆!”
連連擺手,萬人傑忙道:
“別急別急,有話好說,老何,咱們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嘛……”何敢怒道:“你開的這個價碼是吃人不吐骨頭,又如何商量?”
萬人傑趕緊道:
“老何,咱們好兄弟,好朋友,我便退一步,減一千兩!”
何敢“呸”了一聲:
“減一干兩?萬花子,現在是你把我當討飯的打發了?”
乾笑著,萬人傑十分勉強的道:
“那麼,減兩手兩如何?”
何敢唇角的疤痕扭動,目光如火:
“萬人傑,你準備出手吧——”
大叫一聲,萬人傑吼道:
“何敢,你少他娘衝著我使橫賣狠,我萬某人可是被唬大的?你、你說,你到底要出個什麼價錢?”
何敢伸出一隻巴掌:
“五百兩。”
這一回,輪到萬人傑像是被人猛踢了一腳似的跳將起來:“五百兩?何敢,你簡直是在侮辱於我,我姓萬的走南闖北,出生入死,是個響噹噹的角色,這一上線開扒,卻只扒得區區五百兩?你,你他娘真把我‘妖花子’萬人傑看扁了?!”
何敢泰山不動的道:
“就算五錢銀,也是我何某人的血汗所得,憑空給你挖去,你還有什麼好委屈的?萬花子,不出力不勞心的便宜事,你猶嫌多嫌少?”
萬人傑粗暴的道:
“姓萬的從來沒接受過這等價碼,何敢,五百兩賤爛銀子,你就自家留著買藥吃吧!”
何敢淡淡的道:
“全心領受——五百銀子還能買到幾支上好人參哩!”
青竹棒虛空揮了一下,萬人傑威脅著道:“好,我這就走,姓何的,你等著瞧,我這一走之後,你馬上知道厲害,你們將會發現步步荊棘,處處艱險,不獨是‘八幡會’追兵湧集,道上希望邀功領賞的朋友也必紛至沓來,合狙並襲!何敢,到了那時,我看你還能保著這姓金的女人走出多遠!”
沉默了好一陣的金鈴,這時幽冷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