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紋,則隨著碧綠的條液晃動,而茶香沁心,雋永芬芳,如同它的女主人。
在白木桌的對面坐下,金鈴低柔的道:
“茶涼了點,將就著喝。”
大口飲下半杯,何敢餘味猶存的嘖了嘖嘴巴:“天熱,涼親正好。”
瞅著何敢,金鈴不似笑的一笑:
“最近生意不大強,可是?”
呆了呆,何敢道:
“什麼生意?”
金鈴抿著嘴,停了一會才道:
“你這一行的生意。”
又啜了口茶,何敢瞪著金鈴,道:
“看情形你對我的底細還真知道得不少。”
金鈴道:
“差不多都知道,我承認這要花不少功夫時間去打聽,但卻不算項難,要確知某一樁事,總有些跡象可尋,是吧?”
哼了一聲,何敢道:
“其實我們也談不上什麼神秘,只要找對了路子,生意成交就容易,設若大夥全似縮頭烏龜窩在洞裡,身份是隱住了,卻靠什麼嚼食?”
金鈴點頭道:
“所以我根本不去找你的中間人,直截了當和你見面,你免掉一層抽傭,我也落得隱密,豈不兩全其美,彼此上算?”
細細端詳著桌子對面這位美得帶點古怪的女人,何敢謹慎的道:“你找我,是要委託我去保護什麼人?”
金鈴道:
“當然,你原是幹這一行的不是?”
手指轉動著茶杯,何放揚著臉道:
“正是,而且還屬頂尖兒的!”
金鈴笑了:
“這就是我不考慮別人,單單挑上你的原因,到目前為止,我對你各方面還算滿意!”
何敢眼睛看著桌面:
“先不要把話說齊全——滿不滿意,不是隻由你,你這票買賣,我接不接還難包準,就算接了,擔不擔得下來也未敢斷言……。
金鈴平靜的道:
“那麼,你接不接受我的委託?”
乾咳一聲,何敢道:
“首先,我得知道你要我去保護什麼人?為了什麼事需要保護?可能的危險是哪些?必須防範的物件是何人……”金鈴十分乾脆的道:“你要保護的人就是我!”
何敢眨眨眼,神情有些不解:
“你?你這身本事還不錯,有請人保鏢的必要?”
金鈴冷冷的道:
“那要加害於我的人,本事更不錯;如果沒有必要,我犯得著耗費這許多功夫四處尋訪你?更何況你又決非義務性質!”
搓援手,何敢打了個哈哈:
“賣命營生,事關血肉,實在義務不得……”金鈴道:“那麼,你是首肯了?”
何敢忙道:
“且莫急躁,我說金鈴姑娘,憑你這副俏模樣,恕我講句輕優的話,人們連巴結奉承都來不及,哪一個黑心黑肝的王八蛋會這麼狠毒平起辣手摧花之念?你可別把人憂天,想岔了邊!”
金鈴那雙黑白分明的鳳眼又變得冰寒了,她正視著何敢,緩緩又冷硬的道:“你看著我,何敢。”
何敢嚥了口唾沫,十分尷尬的瞧著對方;金鈴道:“我像不像個瘋癲、白痴、或者是神志不清的人?”
搖搖頭,何敢老老實實的道:
“自是不像。”
金鈴冷銳的道:
“那麼,我有沒有反應過敏或是疑神疑鬼的不安症狀?”
又是搖搖頭,何敢道:
“一個似你這般思維細密,行事審慎的人,必然頭腦冷靜,心性踏實——”金鈴的聲調稍見緩和的道:“這不結了?”
何敢吁了口氣,仍有些納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