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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頁

與之同時,血腥氣撲面而來。

棠音纖細的身子微微一顫,忙自椅上站起身來,緊步走上前去:「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血腥氣,是不是傷到哪了?」

幕離垂落,看不清李容徽的神情,只見他的身子似乎僵了一瞬,繼而有些心虛似地將右手往後藏:「沒有。」

棠音秀眉緊蹙,愈發認定了什麼,急聲堅持:「是不是傷到手上了?快讓我看看。」

李容徽遲疑半晌,似乎見是瞞不住了,只能慢慢將右手伸了出去,掌心向上,放在她眼前。

他的手指修長,掌心冷白如霜雪,看著沒有半點傷痕。

棠音輕蹙了蹙眉,旋即想到了什麼,顫抖著探出指尖,小心地將覆住他手腕上的寬袖掀起。

一時間,血腥味愈發濃鬱。

眼前的場景也讓棠音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那腕上一層一層裹滿了細麻布,透著金瘡藥與血腥氣混合的古怪氣味,而最外層的麻布更是被凝固的鮮血浸透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深紅。

棠音捧著他的手腕,連語聲都是發顫的:「方才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容徽沉默了須臾,卻只是輕聲道:「你別擔心。我已經讓大夫包紮過了。」

他說著,輕輕收回了手,坐在臨窗那張椅子上,低聲安撫:「你不是說這裡的玫瑰酥好吃嗎,怎麼沒點?」

「你出去半晌沒回來,我怎麼還能有心思點東西?」棠音看出他似乎刻意迴避著剛才的情形,而自己也不是個為了一時好奇非要強人所難的,便只是又將視線落在了他掩在寬袖下的手腕上,輕聲勸道:「你還是快回宮去吧。讓御醫看看。」

李容徽卻有些為難似地,只輕輕搖頭:「前日裡刺殺的風波還未平息,若再御醫來長亭宮診治,宮中不知又要傳出什麼捕風捉影的訊息。」

「前日刺殺之事,宮中皆言是皇兄秉性兇戾,意圖屠戮手足。若是今日我再去讓御醫診治,傳了出去——」

他低下頭,啞聲道:「我不想看到皇兄再度因我陷入流言。」

他說著,又像是怕棠音開口堅持讓他回去一般,立時便起身往外走,輕聲道:「我去讓小二上來。」

「等——」棠音未來得及開口阻止,便聽腳步聲漸遠,李容徽已步下了二樓的臺階。

不多時,他與提著茶壺的小二一道上來。

那小二見是姑娘家,便給兩人各斟了一壺花茶,笑道:「二位要用點什麼?」

李容徽兀自於一旁風口上坐下,沒有開口。

棠音知道他是怕人聽出嗓音不對,便也沒有推辭,隨口點了一些招牌點心,與自己平日裡愛吃的那些。

——自然沒有落下她提到過的玫瑰酥。

天香樓是盛京城中最負盛名的酒樓,點心上得也十分之快。幾乎是手中的茶水還未擱到溫熱,一大桌的精緻點心便已上齊了。

棠音掩上了槅扇,又輕聲勸了他幾句,見他執意不肯,也是無法。只能輕輕嘆了一口氣,將眼前的那碟子玫瑰酥遞了過去:「嘗嘗這道玫瑰酥吧,是以新鮮玫瑰搗碎製成的,很是清甜可口。」

她說著,一抬眼,見李容徽還帶著幕離,有些訝異道:「小二都已經下去了,你怎麼還戴著?」

戴著幕離雖也是可以吃東西的,但終究是不方便。

她略想一想,記起他手腕上還有傷,怕是不太方便,便自個兒站起身來,走到他身旁:「我替你摘了吧?」

李容徽似乎遲疑了一下,但卻沒有閃躲,只是任由她解開了幕離下的係扣,將幕離摘下,放在一邊。

隨著幕離落下,棠音的視線也落在他一頭披散的墨發上,訝然道:「你的金簪呢?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