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鴿子的歡喜看得更清楚。
可惜,看清楚的不僅有鴿子,還有遠處走來的幾個人。
真是冤家路窄,來者正是一臉怒氣的白良人,前面有幾位宮侍局的太監領路,身後跟著一位宮人。白良人提著一個小包袱,像是她的貼身細軟,宮人則揹著一個大大的包袱,看起來裡面都是裝的衣飾,頗為沉重,宮人已是滿頭大汗、步履蹣跚。
一個小太監見狀,上去接過宮人的包袱,說道:“姐姐,這包袱沉,我幫你背一會兒。”
碩大的包袱還沒來得及從宮人肩上卸下,白良人已是臉一沉,將自己手中的包袱往小太監手中一塞,尖著嗓子道:“我手都斷了也沒見你幫我提一下,你怎麼做事的?”
小太監一嚇,不敢拒絕,抱著包袱不知所措。
原本走在前面的中年太監冷冷一笑,轉頭望了望白良人,將小太監手中的包袱又往白良人手中一塞,白良人心疼包袱裡的細軟,趕緊接住,心裡卻大怒:“你叫什麼名字,回頭我要找嚴公公!反了你了!”
“別以為還敬著您一聲‘良人娘娘’,就真的可以跟我們耍娘娘的威風。這是客氣的才給您領個路,您要是不樂意,奴才們這就回頭。那地兒沒名沒匾的,您要找不著可別怨旁人,自個兒找個能住人的地方待著去。”
“你們這些沒皮沒臉、斷子絕孫的東西,別以為我怕了你們,早年我得寵的時候,就見你們這幫不要臉的來奉承,如今我不過是暫時失了意,一個個爬到我髮梢上來拉屎拉尿了。”
這一頓罵可犯了太監們的大忌,你怕他們不要臉也好,罵他們沒骨氣也好,就是不能罵他們斷子絕孫。他們可都曾經是堂堂男子漢過來的,那事兒可是內心最深的痛處。
“原來娘娘也曾得寵過,倒是奴才孤陋寡聞了。但願娘娘禁足滿一年之後,還有人能記得這個住在小角落裡的您。”說著,便看到了不遠處正頗有興致地欣賞著這一幕的寇玲瓏呀。“喏,瞧人家福熙宮,失寵兩年還能東山再起,娘娘您哪天也能這樣,奴才再來為您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