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巨大的債務就落在母親身上,謝時暖十歲之後的日子基本都是在賺錢攢錢還錢的迴圈裡度過,這種辛苦已經習慣到麻木。
所以,她對老趙說的是實話,她撐得住。
酒局沒結束,謝時暖不敢在衛生間待太久,她從包裡翻出早已備好的解酒茶,站在走廊上喝。
然後一個不小心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牧野你未免護得太緊了,陳小姐怎麼就不能喝了。”男人不滿道,“朋友的局,一小杯都不行?”
沈牧野很果斷:“不行。”
對方沒想到他答得這麼幹脆,面子一時拉不下來,氣氛瞬間就尷尬起來。
陳曉玉見狀扯了扯沈牧野的袖子,怯怯道:“牧野哥,我沒事的,我可以。”
說著就要去拿酒杯,手還沒伸到,沈牧野就先一步拿走了,他沉著臉一口悶下了一整杯,一滴不剩。
“我喝就是她喝了。”
席間靜默了一秒,下一秒沸騰起來。
剛剛勸酒的男人最興奮,嘴裡嘖嘖有聲:“哥們這是玩真的了?有氣魄啊!咱們曉玉回去不得給獎勵啊。”
陳曉玉羞澀地低下頭,不用問肯定臉紅了。
於是席間又響起一陣起鬨聲。
這間包廂的門因著服務生送橙汁的緣故,開啟了一個半人寬的縫隙,謝時暖幸運地圍觀了全程。
她的感想是:沈牧野真的生氣了。
以他的性格確實該生氣。
一桌子人大半是坐吃山空的京市紈絝,沒什麼真本事,沈牧野肯帶著陳曉玉來,純粹是給他們長輩的面子,不想,紈絝們這麼不識相,敢調戲他沈牧野的女人,不揍他都算是沈牧野成熟了。
服務生出來時,謝時暖轉身離開。
他帶著她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光明正大的護著為她擋酒,光明正大的……展示著他的偏愛。
這一度是謝時暖做夢都不能夢見的情景,如今親眼見了,她一點也不覺得心酸,對,不心酸。
再次回到包間,王經理跟錢總已經酒酣耳熱互稱兄弟了,謝時暖安穩地坐在一旁開始為兩人安排下一攤。
如此折騰了一晚上,錢總神志不清,王經理半睡半醒,合作也談得大差不離了,謝時暖一一把人送走,自己去趕末班車。
末班公交人很多,她站了全程沒有座位,下來時腳都快斷了。
公交車站距離她租下的那個家有一段兩三百米的巷子,一個月前,這巷子的路燈壞掉了,一直沒人來修,謝時暖每每經過基本都是跑過去的。
但今天,她實在跑不動,身體累,精神也累。
一牆之隔,陳曉玉只需要抱著橙汁微笑,而她就得喝酒喝到胃痛,這大概就是小何常說的,同人不同命。
謝時暖捂住心口,她不覺得心痛,只是想順氣而已。
昏暗的巷子散發著陰溼的臭味,謝時暖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走,越走越覺得不對。
身後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