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顫聲問,像不可置信。
“不行?”
“你竟要幫一個外人出頭?他是灝瀾劍宗的宗主!是居心叵測想要對付我們元巳仙宗之人!”
“那又如何?”容兆輕蔑說著,“他是我夫君,你敢對他下手,我自然要為他出頭,你和宗主少宗主,才是外人。”
那人瞠目結舌,下一息便驚叫出聲,被一股靈力帶起的颶風猛向後掀去,身軀如殘葉般“啪”地撞上後方山石,噴出大口鮮血。
不待他做出反應,容兆已瞬移至他身前,像拎布偶一樣將人拎起,掌間纏著靈力,掐住脖子將他死死按住。
手中之人試圖掙扎,容兆欣賞著他瀕死的糗態,眼中始終無波。
“放——”
那人在無法擺脫的窒息感中不斷瞪大眼,身體抖如糠篩,驚懼至極。
神識中再次傳來聲音:“容兆,今日能碰上嗎?”
容兆問:“你在哪?”
“應當離你不遠,我來找你吧。”烏見滸道。
容兆沒說好或不好,只問他:“昨日碰上了惡祟?”
那頭的聲音一頓,笑了聲:“你知道了?運氣不好,碰上一群高階惡祟,還有個不長眼的背後放冷箭。”
容兆:“嗯,是有夠不走運的。”
“容兆,你們元巳仙宗蠢貨也不少,真以為偷摸背後放箭就能得逞,下回撞上了,我想做點什麼,還請雲澤少君睜隻眼閉隻眼。”
容兆聽著那些帶笑聲音,周身戾氣終於逐漸斂去,他道:“不行。”
話音落,直接扭斷了手中之人的脖子。
“不行?”
“是啊,不行,”容兆鬆開手,斷了氣的人自他手中滑落,“他已經死了。”
走出那片茂林,他又一次聽到了壎聲,隨風送來,如飄如渺,一點一點沁入他心腑間。
他下意識循著聲音來的方向去,繞過山溪,抬眼看去,烏見滸就在前方不遠處等他,吹著壎。
容兆停步,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裡聽過這首曲子——小時候,父親總吹給他聽的,是同一曲。
一曲終了,烏見滸走向他。
容兆被清早的涼風吹迷了眼,對上走近身前之人含笑的眼,輕聲問:“烏見滸,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
重入幻境
=
烏見滸看著他:“想起來了?”
容兆心道果然。
原來他們小時候真的見過,久遠的記憶了,若不是方才再聽到這首曲子,他未必能想起。
那時他才四五歲,隨父母出外歷練,來到北域荒漠,在雪山中迷了路,落入一處天然法陣裡,一家三口都受了傷,幸得路過的好心女修相救,帶他們回家中醫治。
女修的家在雪山深處,兩間茅屋,散養著幾隻雪狐,家裡除了她還有一個和容兆年歲差不多的孩子——板著臉不理人的傲慢小孩,對他們一家三口外來人抱有明晃晃的敵意,所以容兆也不喜他。
他們在女修家中住了三個月,一直到離開,他也不知那小孩叫何名,只記得離開時,對方一言不發立在女修身後,看向他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