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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不由停步。

就只是這麼默不作聲地看著,靈貓卻彷彿感知到了他的情緒,踱步過來,貼著他小腿輕蹭了蹭。

容兆垂眼,與仰著頭的貓兒對視。

“你比他聽話。”

說出口他自己先頓住聲,失神一瞬,斂迴心緒後掩去眼中神色,邁步進屋中。

之後數日,容兆一直閉關不出,也不見外客。

擂臺賽結束那日,問天峰議事殿設宴,招待前百名的修士,他到場陪席。

酒酣耳熱,容兆卻興致寥寥,無人注意時起身走出殿外,獨自在廊下無人處站了一陣。

山風拂面,驅散那些渾濁氣息,方得片刻暢快。

少頃,身後有人過來,輕聲喚他:“雲澤少君。”

容兆回頭,認出來人是桑常柏的小女兒桑秋雪,那夜他從火海中救出之人。

女修停步踟躕不前,與他行了一禮:“那夜在江上幸得雲澤少君仗義相救,尚未與你當面致謝,救命之恩、莫不敢忘。”

容兆淡淡頷首:“桑小姐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

女修堅持:“雲澤少君俠義心腸,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盡。”

“桑島主先前便已派人送來厚禮,”容兆道,“桑小姐不必一直糾結這些。”

“那日雲澤少君借給我的衣裳已汙髒損毀,”桑秋雪抱歉道,“明日我讓人送一件新的給雲澤少君,當是賠給你。”

“一件衣裳而已,不必了。”容兆全不在意,何況那件氅衣本也不是他的。

桑秋雪輕咬住唇,看著燈火下他如玉面龐,吸了口氣,說道:“先前父親當眾為我與灝瀾劍宗宗主提親,皆是父親一廂情願,非我本意,雲澤少君,我一直傾慕的人……是你。”

容兆眉心輕蹙,略感意外。

“真的,”桑秋雪認真道:“十年前的那場大比,雲澤少君你臨危不亂以一人之力擋下強敵圍攻,那時起我便傾心於你,我本不敢痴心妄想,但那夜在火海中你出現救了我,那時我渾渾噩噩睜開眼看到你,便想著一定要將這些話告訴你,我知道當面說這些很唐突,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說到最後女修微微紅了眼,容兆的眼中卻不見波瀾:“抱歉,桑小姐,這些話日後便不要再說了,忘了吧。”

他拒絕得太過乾脆,不留餘地。

桑秋雪怔了怔,哽咽點頭:“是我該說抱歉,給雲澤少君你添麻煩了。”

女修離開後,容兆偏過頭,看向抱臂停步殿門邊看了許久熱鬧的那人。

“烏宗主這聽牆角的習慣,怕是改不了了。”

他寡淡嗓音裡帶著諷意,烏見滸上前,走來他身邊朝前眺望——遠岫浮嵐、霞光萬丈,那輪紅日將落,是方才容兆獨自一人看了許久的景緻。

容兆凝目向遠方,烏見滸微微側頭,目光落向他。

他的眼底凝著沉不見底的情緒,看似平靜,深藏在表象下的沸騰洶湧卻無人能看透——烏見滸想,自己也不能。

“看什麼?”容兆問,回頭看過來。

近在咫尺的目光交匯,烏見滸開口:“十年前?”

容兆想了想,答:“不記得了。”

十年前的仙盟大比,烏見滸因事未參與,容兆風頭無兩,最後的百人混戰上,他以一敵百,將對手盡數挑於劍下,名動一時。

“可惜未能親眼瞧見。”烏見滸遺憾道。

容兆看著他,沉默片刻道:“你那時要是也在,那些人也不會想出所有人對付我一個的餿主意。”

“嗯,難為你了。”

觸及他眼中戲謔,容兆目光停住,直勾勾地看他。

烏見滸被這樣的眼神蠱住,眼裡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