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要是擺在檯面來;到底是沈珏的錯處。沈珏身上沒重孝;喬氏身上確是重孝。
“珏哥可好些了?又發熱了沒有?”徐氏還是擔心沈珏那邊。
“未正(下午兩點)時醒的;醒來就嚷著餓;吃了兩碗粥;方才灌了一碗藥;又躺下了。周媽媽與毛媽媽過去了;孩兒想著母親會惦記;就過來稟告母親。”沈瑞道。
至於擔心沈珏晚上再發熱的話;沈瑞提也沒提。徐氏不是大夫;跟她仔細說這個;除了讓她擔心;也徒勞無益。
徐氏聽了;果然鬆了一口氣。
“想吃東西就好。珏哥是個好孩子;這次……真是……真是沒法說了……”徐氏嘆氣道。
沈瑞心中十分疑惑;既是三老爺上午怒氣衝衝地過來尋徐氏做主;怎麼就沒有後情了?
發作秋香那是昨晚的事;喬氏那裡難道就說不得、罵不得?
長嫂如母;徐氏是長嫂;又是小宗宗婦;管教弟媳天經地義;徐氏怎麼卻連提東路不愛提起喬氏的模樣?
要說徐氏無動於衷;這眉眼間散不開的鬱氣又怎麼說?
“中午擔心珏哥來著;用的不多;晚飯可要在母親這裡好好吃一頓。”沈瑞故作輕鬆道。
徐氏聽了這話;卻是露出不贊成來;皺眉道:“你如今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好好吃飯怎麼行?是不是肚子餓了?何必要等到晚飯;先要了小食墊墊飢”
“又不是吃飯的點兒。要不母親隨我一起用?”沈瑞道。
徐氏看了沈瑞一眼;神色柔和;吩咐紅雲傳話下去。
少一時;廚房就送來兩碗菜肉小餛飩;湯是素湯;只在上面點了幾滴香油
沈瑞原本不餓;看了這餛飩;倒是覺得口齒生津。
他親奉了一碗與徐氏;見徐氏拿起調羹;才開始吃自己那碗。
一碗餛飩;不過十來個;沈瑞連湯帶水都吃了個於淨。
徐氏見他吃的香甜;本想要吩咐人再上一碗;又怕他現下吃了;晚飯飯點就吃不下。
等撤了湯碗;母子兩個清水漱了口。
這時;就見紅雲進來稟道:“太太;管家來回話;在外頭求見。”
徐氏看了沈瑞一眼;稍作遲疑;隨後還是點頭道:“叫他進來。”
沈瑞是沈家以後的當家人;有些事該知道也當知道。
紅雲應聲出去;隨後帶進來沈家大管家。
僕隨主形;這位大管家是沈滄幼時書童;後來是長隨;最後成了大管家。同二管家的圓滑隨和不同;大管家看著比較嚴厲;即便身為下僕可也自有氣度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沈滄雖不是宰相;卻是六部正堂;在京城的文官中能排的上名號的;大管家這沈宅大管家常拿了大老爺的帖子;出入官衙宅邸;周身並不見卑微。
沈家上下;除了沈滄夫婦之外;其他人對這大管家也多禮敬。
他是上午奉命帶了幾個人前往南城;如今不過過去三個時辰;就回來覆命;精於利索可見一斑。
大管家給徐氏與沈瑞見了禮;見沈瑞坐得穩;徐氏也沒有打發人下去的意思;就開始回話。
“趙氏已經招了;二太太兩次共給她銀子四百二十兩;四兩重的金手鐲一對。二太太吩咐她打聽京城內外批命靈驗寺院……”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還讓趙氏尋一包讓小兒一時病弱的藥……”
“趙氏打聽了一圈;聽到有兩家寺廟都有大和尚對外批命;趙氏就叫她男人韓福生兩下都送了銀錢;城裡柏林寺送了二百兩;城下坊那家送了八十兩;都對好了說辭二太太讓尋的藥她沒地方尋去;也怕擔於系;就包了一包豆粉給二太太……”
徐氏越聽臉色越黑;沈瑞也聽出不對勁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