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也不會允……”
三老爺這些日子雖在路上;可因入駐的多是官驛;也看了朝廷邸報;也知曉何學士外放之事。想著何學士資歷;與翰林院裡人才濟濟;沈洲便明白何學士外放是為了升品級、混年資。加上何學士去的是杭州;天下富庶之地;沈洲便也為同僚與姻親高興。只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瓜葛。
“到底是怎麼回事?何學士也想要謀祭酒之缺麼?”沈洲忙問道。
三老爺點頭道:“是啊。是沈理說的;國子監祭酒雖是小九卿;卻是與大九卿一樣;需要廷推。吏部那邊擬定的‘廷推;候選;就是二哥與何學士兩個。何學士先前不知;待知曉此事後;就主動謀了別的缺外放;啟程有半月……
沈洲聽了;面上帶了困惑;像是在問三老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都這個時候了;大哥作甚要讓我出京?”
三老爺道:“還能為什麼?自然是為了二哥的前程外放容易回京難;同樣是從四品;在國子監祭酒上熬資歷;總比在地方輔官位上熬要好……不說別的;就是京城國子監祭酒出缺;南京國子監祭酒就是候選之一……就算不想往國子監調;等再過幾年;年資夠了;迴轉京城其他小九卿衙門掌印;也容易許多……若非如此;大哥也不會寧可欠何學士一個人情;也沒有避讓。”
說到最後;三老爺面色黯然。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在沈家得到最好詮釋。這世上能全心為他們兄弟兩個操心的;便只有長兄長嫂兩個。
沈洲神色帶了掙扎;好一會兒方道:“我沒想過要出京……”
三老爺看了沈洲一眼;沒有接話。
要是沈滄走了;沈瑞還未長成;未來十年、二十年;沈洲就要庇護沈家上下一門。三老爺本不是憨人;以前天真爛漫也是因兄嫂護得好;這半年來成熟了不少。他既能明白大哥這般安排的苦心;也能體諒二哥不願在這個時候外放的心情。
三老爺心中嘆了一口氣;道:“瞧著二哥模樣;還未梳洗;還是先回去梳洗吧……等會兒大哥醒了;定要與二哥說話的……”
沈洲點點頭;想起西南院“養病”的髮妻;就望向沈瑞;帶了幾分躊躇道:“瑞哥兒;你二嬸是個糊塗人;委屈了你;是二叔對不住你……”
眼見沈洲有未盡之語;沈瑞卻無心與他掰扯這個;只道:“二叔客氣了;二嬸不過是‘病;了;侄兒哪裡會去計較?”
的確病了;精神病加上中風;喬氏不僅是不良於行;生活還不能自理。
第四百二十八章 時不待我(四)求保底月票
走到西南院門口,沈洲心情分外複雜。喬氏現狀,沈滄夫婦自然不會瞞著他,早在往南昌的信上早已說明。
在沒有回來前,沈洲想起妻子,心中對妻子只剩下厭倦;可眼下就要相見,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兒在心頭。
少年時的一幕一幕都在眼前,當年喬氏親近自己的確是受了喬老太太主使,別有用心,可自己堂堂少年舉人,並不是無知孩童,難道還真的能被美色所惑?十三歲的喬氏,身量未足,不過是個小少女,容貌也不過是中上,只是格外愛撒嬌罷了。
沈洲雖是少年慕艾之年,可心中仰慕的是長嫂那樣的婀娜女郎,並不是表妹這樣的豆芽菜?不過是心中不滿與孫家的親事,半推半就。到了後來,假戲真做,便也自欺欺人,只說自己是“情難自禁”,並非是有預謀的“背信棄義”。
如今兒子死了,嗣子也殤,夫妻相看兩厭,這是他做了錯事的報應。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不過裡面卻沒有丁點兒人氣。就算有婢子露面,也都是面生的,舊日熟面孔一個不見。
沈家可以有個“養病”的二太太,卻不能有個“瘋”了的二太太,所以那些老人去年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