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讓人提心吊膽。
如今沈洲拖著啟程的日子;這請假摺子都是先預備好的。
這時;就有小廝進來報:“二老爺;玲少爺來了……”
沈洲道:“叫他進來。”
小廝應聲下去;沈玲隨之進來;躬身道:“二叔;侄兒來了;您有事請吩咐”
沈洲道:“我本應月底前赴任;可是府裡如今這樣;我並不想走;算算日子;大行李什麼的這幾日也該到京;等他們到了京裡;你就帶人先行一步;送喬氏南下……”
沈玲聞言大驚道:“二叔;這逾期不上任可是要擔不是”
沈洲道:“期限本就是月底前出京;如今日子還沒到;不算逾期……法理不外乎人情;真到了月底再說……”
沈玲雖滿腹擔心;不過也瞧出二房幾位族叔情分非常;並不是三房那種為了只看錢財毫無兄弟情分的。沈滄又是長兄;長兄如父;沈洲多敬重沈滄些也情有可原。
既是長輩有所決斷;他一個隔房晚輩聽著便是;沈玲便老實應了;下去準備去了。至於為何不留著癱瘓在床的喬氏在京休養;非要千里迢迢的帶到任上去;那更不是他一個晚輩該多嘴的。
無巧不成書;就在沈洲想起後邊的行李下人;次日尚書府門前就來了一溜馬車。除了行李車之外;拉人的馬車除了婢子婆子;還下來個年輕婦人……
就算
第四百三十四章 樂往哀來(五)
沈家三兄弟中;沈滄與沈洲都有姨娘;只有三老爺因身體緣故;並未置妾
只是沈家書香門第;置妾並不是為私慾;而是為了子嗣計。
如今沈滄的妾或是病故或是恩典放歸;沈洲的妾除了玉姐兒的生母病故外;還有兩人在;一個是良妾;早年為子嗣進門的;一個是沈洲身邊的婢子抬舉的;出京後才抬舉的。
既是回京;本應是喬氏見她們;給些賞賜;以慰她們這幾年在外服侍沈洲的辛勞。都是跟了沈洲十幾年的老人;這點體面還是要給。只是如今喬氏臥病不能理事;此事便有徐氏代勞。
直到此時;沈洲才帶了幾分訕訕地來上房;對徐氏道:“大嫂;我又納了一個妾”
徐氏頗為意外;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之前倒是並不曾聽二叔提起?”
沈洲道:“端午節後抬進來的。”
徐氏看了沈洲兩眼;若有所思。
端午節後;那沈滄反對沈瑞“兼祧”的信應該已經到南昌;沈洲這是動了納妾生子的念頭;才納了新妾進來?
換做其他人家的老爺;別說不到五十;就是年過花甲依舊置妾的大有人在。沈洲本不在女色上留心;就算生了這個納妾生子念頭;也情有可原;哪個男人不重視血脈傳承?只是這有什麼好隱瞞的;難道誰還會反對不成?
端午節到現下;已經半年;期間沈洲也往京城來過信;卻是從不曾提及此事。看來要不是回京;這件事多半是要繼續瞞著的。
徐氏想到這裡;覺得沒意思;只吩咐紅雲道:“既是新姨娘初來家裡;去預備份表禮……”
沈洲依舊是訕訕;欲言又止。
這些日子家裡預備喜事;又要看顧沈滄;徐氏早已經是身心俱疲;實是沒精力卻猜測小叔子心思;便擺擺手叫人進來見禮。
等到婢子挑開簾子;便見幾個女子進來;其中兩個眼熟的;年長的是沈洲早年納的妾侍;已經三十出頭年紀;還有一個二十二、三來歲年紀;是沈洲身邊服侍的婢子;低眉順眼;是沈家家生子;前兩年才開臉的;還有一人十八、九歲;容貌不過清秀;身上穿戴也素淨。
三人進來;對著徐氏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徐氏在那年輕女子身上打了個轉;心裡明白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