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內侍;主要來源兩方面;一種是寒門無依著;私下淨身到京城找門路;透過二十四衙門或禮部或其他內侍引入等方式;進入宮廷執役;另外一種;則是犯官家眷;沒入宮廷。
從官家公子到宮廷內侍;翻天覆地變化;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劉忠身上卻不見yīn霾。與大家閒話時;他也不避諱談及自己差事;就像是差事只是差事;將宦官當成一種職業般很平常地對待。
正是因他這種平常的對待;使得沈珏與何泰之倆也淡去了去內侍的畏懼;大家相處得越發融洽。
同時沈珠那邊;一下子成了關愛族弟功課的好兄長;每晚都會在沈琴、沈寶艙裡為兩人講四書;沈琳後來也被叫了去。一來二去的;白rì裡這幾人也多在一處。
沈珏見了;不免撇嘴;私下對沈瑞抱怨道:“珠九哥才想起做好哥哥;是不是晚了些?”又頗有微詞:“既做好哥哥;怎將瑞哥同我排除在外;所為何來?大伯孃說讓他同三哥看顧大傢伙的功課;難道就不包括瑞哥與我?”
沈瑞看著沈珏道:“瞧著你這些rì子同何表弟兩個都玩的坐不住椅子;這會兒想讀書了?請三哥給講書也是一樣的。三哥雖沒有過院試;論起功課紮實來;未必就差了珠九哥。”
沈珏忙擺手道:“可饒了我船上搖搖晃晃;哪裡是讀書的地方?左右明年不參加縣試;不差這半月;等到了京城再說”
他不肯安靜下來讀書;沈瑞卻不懈怠;依然按照自己習慣;每次裡抄書;隔rì一首詩詞;三rì一篇時文。白rì裡除了去徐氏跟前點卯之外;回到艙裡就是那些。
至於沈珠那裡的小動作;沈瑞是不擔心的。
沈琴雖是大大咧咧xìng子;沒有什麼心機;沈寶卻是個聰明人。不管沈珠想要算計什麼;有沈寶在;也無需擔心他們倆會吃虧。
可沈瑞一學習;沈珏只覺得閒得無趣;也開始怏怏地拿起書本來;倒是越發盼著晚上甲板上放風光景。
隨著河流流向的變化;船隊不單單是順水;也有逆水的時候。兩岸有服役的縴夫拉船;行程變得緩慢;遇到閘口時;又要耽擱時間。
船上rì子實在無聊;沈瑞、沈珏等人與劉忠的交往;就從晚上也延伸到白rì。
劉忠請沈瑞等人上過三樓;沈瑞在同徐氏打了招呼後;也回請了劉忠。
不過因劉忠身份所限;沈瑞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將他介紹給所有人;還是隻有他們三人作陪。
沈珏專門拿了炒米出來;顯擺一二;沒想到正合了劉忠胃口;走的時候討了一小口袋過去。
沈族眾子都是二樓;艙室都隔得不遠;沈瑞、沈珏這裡來了外客;又哪裡能瞞得住人。
這邊沈瑞才送走劉忠;這邊沈珠就帶了沈琴、沈寶、沈琳幾個過來。
沈琴滿臉好奇;拍著沈珏肩膀道:“珏哥;閹人到底是甚模樣?聽說閹人因下邊不齊全;身上都是尿sāo味;你們幾個也受得了?”
沈珏赤子之心;已經將劉忠當成朋友;聽到這話;便撂下臉道:“琴二哥還請慎言;勿要惡語傷人”
何泰之也不高興;鼓著腮幫子道:“棲巖兄身上才沒尿sāo外;琴表哥不要人云亦云”
沈琴被頂的有些惱;沈珠在旁已冷笑道:“琴哥哪裡說錯?難道你們這些rì子交往那人不是內侍?你們都出身書香人家;如此沒有氣節、諂媚巴結權宦;不以為恥反而為榮麼?”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氣得沈珏直跺腳:“珠九哥這是什麼話?不過是交給朋友;怎就扯到氣節榮辱上?”
沈珠哼了一聲道:“既知對方是內官;就當避而遠之;你們幾個反而湊上去;不是諂媚巴結是甚了?”
沈珏氣呼呼的;沒等再次反駁;就聽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