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就快滾,我不會回他的公司去!叫他別妄想了!”
“翻譯。”
他要將聶日晴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單要清楚,每一個字的意義他也不肯放過,因為這個堅持,所以他身上帶了錄音筆,只要是聶日晴賭氣不肯用英文與他交談時,他就錄下她的中文,再找人來翻譯,但沒想到聶日晴今天連一句英文也不肯賞給他,打定主意不甩他,所以他的錄音筆馬上派上用場。
“最後那個男孩說的話也翻出來。”
年輕女人不敢有遺漏,仔細聽完聶小弟錄音的聲音,再逐字翻出。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年輕女人離開他的辦公室。
你放心,你還有機會,我姐在氣你,可是她也還喜歡你,只要仗恃這點,我老姐還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桑只是在生氣嗎?
氣到告訴他,以後別見面?
那句話是她最後一句對他說的英文,從那之後,她不肯再開尊口,就算說話也總是用他無法理解的中文。
殺傷力好大的話,一直到現在,震撼還是在心裡餘波盪漾。
言語能傷人到什麼程度,他算是明白了,那時,他對聶日晴說出要將她介紹給傑森,她是不是也……很受傷?
傷害她,是他最不想做的事,可是他似乎在無意之間,讓她難受了。
明明是他沒辦法給她未來的藍圖,為什麼在她這麼幹淨利落分開時,他卻反倒藕斷絲連,無法放任兩人從此成為兩條沒有交集的並行線?他只知道,聶日晴還在他生命裡佔了很重要的位置。
就像他真的發現自己愛上她的那一天一樣……
感興趣和愛情並不能畫上等號,前者很可能只是一時之間的新鮮感作祟,後者卻是發酵開來的念頭,在心裡滿滿填了她的影子,就算剛見過面、剛講完兩小時以上的電話,還是隻想著她,回想她說的每句話,做的每個表情,忍不住像個傻笑的呆瓜,用著連他以前就一直視為可恥的憨樣在散發小愛心。
毅恩發覺自己越來越迷戀聶日晴,是在他對她展開追求的第二次約會時——
他討好她地買來冰淇淋,聶日晴卻不見蹤影,他正左右轉頭尋找她,不遠處卻傳來騷動,以及聶日晴熟悉的嗓音在……咆哮。
“廢物!孬種!狗孃養的!你再跑呀!再跑呀!”緊接在粗話後頭是一聲重過一聲的肉擊聲,啪啪砰砰的,響徹整條街道。
毅恩越過重重人牆,左一句抱歉,右一句借過地朝中心點擠進去,看到的景象讓他傻眼。
聶日晴不淑女地跨坐在一名外國大漢臀後,鮮紅色短裙像全盛開綻的玫瑰花瓣遮掩住她兩條修長而纖美的玉腿,教人忍不住羨慕那名被壓坐在美人身下的大漢的豔遇。但是,僅限於下半身——美人的上半身進行的“動作”,激烈得讓路人不敢恭維。
十根蔥白玉指正緊握出青筋,彷佛搏浪鼓似的,正來來回回、反反覆覆捶打著大漢的腦袋、肩頸,打得大漢只能抱頭自保,頻頻呼痛。
“有本事打女人!有本事打女人!我就讓你也嚐嚐被打的滋味!這一拳,是替她還你的!這一拳是利息!這一拳是免費贈送!這一拳叫不用客氣!這一拳叫再來一次!這一拳叫謝謝再聯絡……”
遠遠有警車的聲音在響,聶日晴才終於停手,在人群中找到毅恩,立即朝他飛奔過來,在他來不及做出反應之前拉著他跑。
手上的巧克力冰淇淋融了他滿手,當然連同她握住他大腕的右手也無法倖免,她帶他鑽了好幾條街,直到她再也跑不動才停下來。
涼涼的夜風,拂起她散放的黑髮,微鬈的弧度凌亂中又異常撩人,在她那張粉撲撲的臉龐旁形成迷人的發波,她左手撐在自己腰際,喘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