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很謹慎,林璵相信他不會貿然來敲自家大門。
聖上讓來的,確實名正言順。
林璵引徐簡往書房去。
待客之道,經過廳堂門廊時,多少得介紹兩句。
徐簡聽得很認真。
林璵看在眼中,道:“爵位不同,應是不及國公府。”
“人氣不同,”徐簡答道,“誠意伯府人多,看著就熱鬧些。”
林璵輕笑。
這種時候,自謙反倒不好。
待進了書房,林櫸奉茶後,退出去守了門。
徐簡這才提起了前回事情:“能抓到王六年全仰賴伯爺的通風報信,若不然,這麼大的京城,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我也只佔了個巧,”林璵道,“聖上讓國公爺過來,可是王六年又交代了什麼?”
徐簡避重就輕,沒有提自己被聖上安排過來的真正緣由,只繼續說王六年。
“那內侍嘴硬,我有一次試探曹公公的口氣,王六年吃了不少苦頭卻不肯好好交代,”徐簡道,“不過,去江州挖墳的人回來了,我出宮時正好遇著他,只是不曉得帶回來什麼訊息。”
兩人交換了不少訊息,亦做了一番梳理。
牽扯著定王之死,御書房裡所有的調查都以此展開,反倒放下了對金磚與禁書的調查。
只要這一年半載的不讓金磚見光,再之後另尋金店熔了,也就安全了。
林璵抿了口茶,道:“國公爺說是奉了聖上之命?”
這一次,徐簡不好再繞開話題了。
“下朝之後,我隨聖上去了慈寧宮,遇著郡主了,”徐簡道,“聽郡主說了才知道,在我們到之前,太子先去拜見了皇太后,還把劉迅、就是我那個弟弟也帶了去。”
一聽與林雲嫣有關,林璵極其仔細。
話到嘴邊,瞭解徐簡與劉家的關係,林璵也沒用什麼“令弟”來稱呼:“太子與他認得?”
“原本應當不認得,他之前一直在安麓書院,也就這兩天才回來的,”徐簡說道,“他心思不正,叫郡主給趕了,連皇太后的面都沒有見著。”
林璵:……
雲嫣那點兒小性子,能在慈寧宮裡發這種大脾氣?
劉迅是有多冒犯,才能得這麼一下場?
徐簡見林璵皺起眉頭,想了想,還是道:“聖上不曉得我與郡主認識,他有意撮合,才把我叫去了慈寧宮。”
倏地,林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撮合兩字,扎耳得很。
“伯爺倒也不用這麼緊張,”徐簡不止敢說,他還敢一路說到底,“聖上一廂情願的事,皇太后十之八九都不會答應,也就用不著您想說辭回絕。
不過也是方便了我,正好藉著這事來伯府拜訪,不會被人想到先前的往來上。
只是劉迅恐不懷好意,郡主不會被他誆了去,但劉家那兒手段不少,誰知道會出什麼陰毒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