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相比較之下,自然是忘情比之滅情為高,只因那七情就如野草,哪裡能夠完全滅除得了,一遇時機,必然死而復生,倒不如視七情為當然,以無上心法,將其忘卻。
魔修對七情之法,則是斬之滅之,雖說殺伐決斷,效果立彰,可一旦心種情苗,那便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因此若滅此情,只能以殺止情,以滅修道了。
煞月心中暗道:“原承天,我若不能生噬你的仙芽,真個兒是要自絕於世了。”這番話像是說過數遍了,可此刻再次說來,就覺得其中滋味,大不相同。而在不知不覺之中,那個“本座”已然泯滅去了,唯獨有個“我”字。
於是靜靜的立在那裡,潛運無上魔功,將心境漸漸平復了,就此在心中立下必殺原承天之誓。等她再次抬起頭來時,一雙秀目已露出無限殺機。
這殺機向四周急速瀰漫開來,空中立時烏雲翻滾,空中地上一股清風被這殺機所迫,發出尖利的呼嘯之音,直傳出數百里去。
原承天雖與煞月相隔千里,可魔皇之怒,必是驚天動地,他又怎能感受不到?他心中駭然道:“這魔姬真正動了殺機了,卻不知要與她周旋到何時。”
剛才被煞月一刀而斷的靈偶,就是他從家中調來的金偶了,此次與煞月鬥法,勢必要施展出渾身解數了,而有了金偶為助,方可多出一絲生機來。
如今金銀兩偶皆在,使得原承天的手段大大豐富,哪怕明知煞月不肯干休,原承天也有信心與她鬥將下去。
唯一不可預料的,就是不知這場鬥法會僵持到何時,然而既然已是惹上這個魔頭,再想抽身退出,就非原承天所能掌控了。
剛才金偶與煞月的交手,亦是原承天的試敵之策,他原以為以金偶的昊化之軀,或可支撐片刻,想不到只是一個照面,金偶就被煞月劈成兩半。
這煞月既是魔姬,修的自然是極陰心法,這金偶被煞月所破倒也不足為奇,唯一遺憾的是,兩具靈偶不敵煞月之刀,可就少去了很多周旋的手段。
他將兩具靈偶分別派向東西兩向,自已則用域字真言藏身,以便儘快的恢復禪識,金偶是為初戰,體內分魂禪識充沛,尚可動用數次傳字訣,銀偶禪識也消耗不少,不過動用一二次傳字訣應無大礙。
如此算來,尚可與煞月再周旋一時,但等到銀偶的禪識也消耗盡了,原承天可就要面臨絕大難題了。
正在心中思忖不定,忽覺心中一動,立時明白是煞月已經追上那具銀偶了。銀偶既受魔壓,本體自然立生感應。
原承天不敢託大,急令金偶動用傳字訣,將銀偶再次送至三千里開外去,不想那煞月死纏不休,在探明銀偶的去向後,仍是緊緊跟來。
這一次煞月也沒動用那根縮地鞭,這等時空寶物自然最耗魔識,煞月今日已然動用數次,又怎能再用,總要留有餘地,以省不時之需。
而煞月的魔識自是驚人,三千里外的物事也難逃過她的耳目,若非原承天的本體藏在域字真言之中,必會被此魔所察了。
而就算是這域字真言,若被這煞月凝集了魔識,刻意探將過來,也未必就能瞞得過她。
原承天雖知自己處處落在下風,也只好苦苦支撐,幸好魔姬鎖定了銀偶,這就可讓原承天用金偶調動此偶,不耗銀偶禪識,若是魔姬鎖定的是金偶或是自己的本體,那情形就會更加緊張。
就算不動用縮地鞭,這煞月的本身魔遁之術也極是厲害,三四百里也不過是瞬間便至,雖比靈偶的傳送速度慢了數倍,可只要持之以桓,不絕的追下去,這銀偶哪裡能逃出生天。
銀偶此時心中絕無他念,只管向前方盡力逃遁,大不了被煞月逼近時,再讓金偶將其傳送到另一處去。這也是原承天目前唯一可用的手段。
想那煞月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