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妃是想將計就計、借刀殺人,而你,就是那把快刀。”
不然,為何明月郡主一定是要在侯府裡出事,還偏偏是在找她之前。用來威脅上官清源的話,直接倒在顧白葭的院子裡豈不是更妙?或許,還能直接殺了顧白葭。
顧蔓這才注意到,在公堂上時,針對顧夫人和顧白葭的話都是她說出來的,榮王妃根本沒說什麼,若真顧白葭真為此出了事,蕭祈玉最恨的一定是自己,而與榮王妃無關!
好一個將計就計啊!
榮王妃一定是洞悉了顧白葭想借此事除掉明月郡主,從而嫁禍到自己身上,才會將計就計,事先讓明月郡主服下假死的藥,然後讓自己與顧白葭鬥個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漁人之利。
不過,她顯然沒想到的是,顧蔓提前將京兆尹請過來了,有了京兆尹的插手,榮王妃束手束腳,這才不得不露了餡。
這隻狡猾的老狐狸!
顧蔓眯著眼睛,危險的意味漸漸從狹長的縫隙中流露出來。“每個人都會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即使她是王妃。”
說完,端起茶杯,將裡面的茶水一口飲盡。
“呵呵。”蕭隱玄只是笑了兩聲,斯文地喝著茶。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若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出京了吧?”這幾天裡,雖然沒有刻意打聽他的訊息,不過張箐薇卻無意中透露過,他不在王府。
“想不到蔓兒對我的事也如此關注。”他伸手,親暱地颳了一下顧蔓的鼻子。只是,還沒來得及收回,“阿嚏”一聲,顧蔓的鼻涕和口水噴了他一手。
“誰叫你摸我鼻子,正癢著呢。”彆扭地轉過臉去,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蕭隱玄無奈地笑了起來,隨即掏出懷裡的手帕,大手直接將她身子扳正,揩去鼻涕,又擦了擦她的嘴角,這才將手上的殘留物擦乾淨,又從後車廂裡找出一件白色的錦袍披在她的肩上。“估計是在牢裡呆久了,著涼了,待會兒去醫館開幾副藥。”
又吩咐車伕,在路上的永春醫館停一下。
低著頭,更覺尷尬,軟袍披在身上暖暖的,心裡卻如同火燒,燒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冰桶裡的冰似乎不頂用,車廂裡的空氣也漸漸熱了起來,蕭隱玄也不說話,顧蔓更覺渾身難受。
“蕭祈月中了月月紅的事,是我告訴榮王妃的。”半晌,他突然來了一句。
“嘎?”
“中了這個毒,最明顯的特徵是身上的香氣加濃。”他突然一笑,滿室生輝:“假死藥,也是我給她的。”
顧蔓:“……”
她還能說什麼呢?原來,繞來繞去,還是被這個男人給算計了。
蕭隱玄突然抓住她的雙肩,湊了過來,顧蔓突然紅了臉,稍微錯開些,不去看他。好在他看不見她的小動作,只是十分認真地囑咐她:“蔓兒,我沒有算計你。這件事發展成這樣,我也沒有料想到。但是後來我想,至少上官不會再輕信她而傷害到你。沒有上官清源那種敵人,你會好過很多。”
“那你、那你為什麼要算計顧白葭?”很顯然,他給榮王妃假死藥,就是為了對付顧白葭。不過,計劃被她打亂了。
“你說呢。”
三個字,讓顧蔓的臉頰燒得更厲害,她半天抬不起頭來,蕭隱玄也沒逼她,笑而不語。
只是,想到顧夫人還在牢裡待著的事,顧蔓又想起在京兆獄門口看到的那道身影了。明月郡主既然沒死,怎麼會去那兒?
難道是……?
“快回京兆獄!”突然大叫出聲,並且對他解釋:“我剛剛看到明月郡主了,顧白葭和顧夫人還在裡面,她肯定是想報復她們。”
蕭隱玄輕輕鬆鬆攔住她,再次笑了起來:“不用了,她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