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一丁帶著雲獸出了地洞,走到大殿時看見那名中年番僧仍舊帶著他的兩名弟子在唸經,只在餘一丁經過大殿走向圍牆缺口時瑪爾巴抬眼看了一下,在看見雲獸跟在餘一丁身邊時他的表情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有其他的舉動,就那麼看了一眼後又低頭繼續唸經。
回客棧的路上餘一丁已經有了計較,他沒有取下雲獸脖子上的項圈,就這麼用鐵鏈拴著,這一路上特別是進城時,守城軍士好奇地詢問,他就同別人解釋說是一種西域的犬類,眾人見雲獸被他牽著走,模樣可愛又顯得溫順,漸漸地就無人再理會,最多隻是遠遠地帶著好奇之色觀望一下,餘一丁帶著雲獸順利地返回客棧。
他回來時天已擦黑,柳翠和鍾離雪正在客房中焦急等待,只讓三名護衛先去吃飯,不想餘一丁居然牽著雲獸回來,鍾離雪沒見過雲獸,不過她一看柳翠驚喜的模樣也知道這是雲獸了,兩女摟著雲獸好一陣親暱,那獸也知道柳翠是餘一丁的娘子,雖然鍾離雪眼生,不過看她同餘一丁夫妻都這麼熟也就任由她撫摸自己了。
餘一丁又取了些銀兩打發掌櫃的差人弄了一大盆井水上來讓雲獸清洗乾淨,隨後三人一獸才一起下樓用晚餐,那三名護衛見著雲獸也是嘖嘖稱奇。
等到剛過亥時,窗戶外二更梆子響過沒多久,眾人已經準備休息時木金終於返回客棧,他告訴餘一丁自己已經同瑪爾巴商量好,待東勒回到番廟就派人通知他,夜間雲獸就在餘一丁木金的房間內休息。
第二天一日無話,眾人只是在客棧中等待訊息,反正雲獸已經找了回來,餘一丁並不著急,而且已將事情經過和來龍去脈同其餘幾人說了個清楚,柳翠和鍾離雪這才知道東勒已有下落,不過都對餘一丁參與救人沒有異議,相反還非常贊同,這就是女性的同情心,在她倆看來,阿克洽也是無辜之人,如果現在餘一丁就找東勒尋仇,阿克洽最終很有可能身陷虎口,這是她們不願看見的結局。
而且事後再為柳四七和柳河村討個說法,讓東勒死個明白,木金也無話可說,其他的曲洛人也沒有理由找餘一丁報仇,可以省去諸多麻煩。
現在只等東勒返回番廟,下午木金又出去了一趟,直到晚飯時間才回到客棧。
等到隔日清晨,餘一丁才起床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吃早飯,番廟中瑪爾巴的弟子多郎就急急趕到客棧,告訴眾人東勒已在凌晨時分返回,請大家前往番廟。
木金心中焦急,多耽誤一些時間阿克洽就多一分危險,他此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安全地將阿克洽帶回族內,族長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餘一丁理解木金心情,招呼大夥幾下用過早飯,然後一起趕往番廟。
到達番廟時已有幾名曲洛人裝束的漢子守在圍牆外,待眾人進了廟內又看見五六名同樣裝束的曲洛人立在大殿四周,木金讓餘一丁幾人暫時在大殿等候,他先去後院面見東勒。
沒有多長時間餘一丁就見木金瑪爾巴陪著一位臉上有刀疤,不到三十歲穿著大梁武師服飾的漢子來到大殿,那人五官俊秀,本來算是相貌堂堂,只是那條從右額斜斜往下掠過右眼一直到右側鼻翼邊的刀痕顯得觸目驚心,給他平添了幾分陰鷙狠辣的氣質。
那人的目光從進了大殿就一直停留在牽著雲獸的餘一丁臉上,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就這麼一直盯著餘一丁,木金在他身邊小聲用曲洛話說著什麼。
餘一丁知道此人就是東勒,也不言語,同樣用平靜的目光回看著他,倒是雲獸看著東勒的眼神變得異常兇狠,口中還發出一陣低低的咆哮,餘一丁透過心神交流中安撫著它,雲獸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片刻後東勒徑直走到餘一丁身旁,依舊緊盯著餘一丁的雙眼,伸出右手說道,“我就是東勒。”
餘一丁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