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狀態,不敢睡死過去,生怕鍾離雪又會出什麼問題。
就在餘一丁半夢半醒之時,忽然間他就覺得鍾離雪握著他的那隻小手猛然加大了力道,餘一丁立刻睜眼挺直了身體,正看見鍾離雪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眼球在眼皮底下急速地轉動,額頭也微微現出汗漬,口中還在微微發出呻吟之聲,而她的雙手一直在用勁,緊緊地將餘一丁的胳膊抱在懷中。
柳翠也被鍾離雪的呻吟聲驚醒,抬眼便看見餘一丁正在觀察鍾離雪,兩人的眼光不經意間對上,餘一丁從柳翠的眼中讀出了滿滿的憂慮。
他沒有任何言語,只是輕輕地對柳翠點了點頭,暗中已將自己的治療氣流透過和鍾離雪緊握的手掌送進了她的體內。
治療氣流剛剛送過去時餘一丁便察覺到鍾離雪體內的氣息非常混亂,不停地在她的奇經八脈十二經脈四肢百骸中到處亂竄,而其中更有一股似乎不同於其它,不僅顯得特別強勁,而且還在一次次地衝擊鐘離雪的識海,而另外的氣息則像是在守衛識海一般將那裡團團包圍,並將這股氣息一次次地阻擋下來。
餘一丁感覺出了不對,連忙用自己的治療氣流上前幫忙,而那股氣息遇見餘一丁的氣流時也變得更加犀利,它似乎也察覺出餘一丁的氣流不同於鍾離雪體內的氣息,像是要將餘一丁的治療氣流推散一般猛烈衝擊。
餘一丁心神一凜,他已隱隱感覺到這就是鍾離雪噩夢的根源了,於是再次加大了治療氣流的輸入,現在這兩股外來的氣流就在鍾離雪的體內糾纏在一起,像是角力一般互相撕扯拼鬥,一時間拼了個勢均力敵。
不過在餘一丁治療氣流的幫助下,鍾離雪的臉上漸漸恢復了平靜,那層蒼白慢慢消退,眉頭也緩緩舒展,額頭上的汗漬終於一點點消失。
對於使用體內的無形罡氣,餘一丁一直都是用作防禦或者採用氣指攻擊,還從未有過使用氣流與其他的氣息纏鬥的經驗,因此就算他握著鍾離雪的小手,一直不停地將治療氣流輸入她的體內,最終還是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將那股氣流完全擊散,並且將它們從鍾離雪的體內驅離出去,到最後就連餘一丁的額頭也佈滿了汗珠。
此時河口郡城內的一間低矮的密室,只見房間一角擺放著一個小小的木製托架,其上放置著一個香爐,插在香爐中不知名的線香正冒著嫋嫋的白霧,正對大門的牆邊靠著一座人面獸身的塑像,正中的房梁下掛著一盞直徑不到一尺的絹布小燈籠,其內有一根拇指粗細的灰白蠟燭,透過鵝黃色的絹布在室內投下了一層昏暗的燭光。
房間內別無他物,正中間的一個蒲團上盤坐著一個身影,卻看不清此人的面目,突然間那人的身體毫無徵兆地猛然向前一傾,“噗”的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團血霧,灑落在地面形成一小片斑駁的汙跡。
“嗚……,原來你們身邊還有高人啊,不過嘛,你們休想逃得掉!桀桀桀桀……”
那人的口中發出了一陣陰陰的低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