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不安……
正在駕著篷車緩緩前進的餘一丁也一直在低頭沉思,此時他的心思全在二女身上,那種令人心煩意亂的擔憂也在慢慢地增加,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而兩個妮子卻仍未有絲毫醒轉的跡象,餘一丁甚至在想是不是夷人給她們下的藥也像是疾風閣的秘藥那般,並非普通的蒙汗藥,而是必須服用某種解藥才能快速甦醒,否則就需要等待很長一段時間她們才會自然醒來?可是眼下他到哪裡去尋找解藥呢?或者就在棲鳳鎮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給她們醫治並對症下藥?
此刻餘一丁的心頭只有一籌莫展……
很快隊伍便來到棲鳳鎮區,縣官和那名李校尉早已在鎮口的牌坊下等候了,王校尉前去檢視時他們就一直在觀望,很明顯前來的這支隊伍是友非敵,又是從青川嶺方向而來,幾乎可以認定就是蔡祖明帶領的隊伍回來了,見此情形縣官二人自然是更加高興,他們都清楚青川嶺礦場還有六十名官軍,而且又多出蔡祖明這樣一名主將,棲鳳鎮的安全程度只會越來越高啊。
除了那名李校尉,棲鳳鎮這邊的人蔡祖明全都見過,甚至連那位名叫蔣四的差役也站在迎接的隊伍中,看來鎮上不僅是官軍和鄉勇團,就連衙役差役也全都被縣官動員起來保衛鎮區,不過也很正常,這些人都是本地人,每個人在此地基本上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有的甚至還有一份屬於自家的產業,保護棲鳳鎮就是保衛他們的家園。
蔡祖明與幾名領頭的管事人一一見過後,便吩咐軍士將那一百多名夷人收監看押,加上從青川嶺礦場帶出來的四十多名官軍目前鎮區共有軍士四百三十人,這些人蔡祖明全部交給陳平指揮,李王兩名校尉則作為他的副手共同協防鎮區。
因為馬車上還有十幾名在青川嶺礦場受傷的軍士,陳平便讓李校尉找來鎮上官軍中的醫官為他們治療,礦場中的條件有限,很多傷員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最多就是再敷上一些療傷藥,屬於戰場上的應急處理,這樣肯定不行。
李校尉做事倒是非常有效率,立刻派人迅速將醫官叫來,順便還在鎮上的一座醫館內請來了一名大夫,總共有十幾名傷兵,其中不乏斷手斷腳以及胸腹部受傷的重傷員,眼下又是時間緊迫,一名醫官哪裡應付的過來。
這裡又要說一下餘一丁了,本來他完全可以在礦場時就出手救治這些傷兵,只不過那時候他心中一直惦念著昏迷中的二女,直到現在兩人都仍未清醒,餘一丁壓根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事情。
何況傷兵人數不少,其中不乏重傷者,要將十幾人全部救治先不說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就是餘一丁自己也不清楚在他的治療氣流用盡以前到底能救治幾人,到時候他就需要休息恢復了,而兩個妮子的情況又怎麼能令他安心休息呢?如若不然他又怎麼會全力救治他人呢?
如果這算是自私餘一丁也認了,他自認做不到蔡祖明那種在自己的未婚妻已經受傷的情況下還要堅持先完成沈辰基交待的任務,因公廢私,算是舍小家為大家的典範,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因此餘一丁也特別敬佩蔡祖明這種人。
看著醫官和大夫跟隨運送傷兵的馬車往鎮中的兵營而去,餘一丁立刻想起來自己正需要找一名大夫詢問有無可以令二女快速清醒的藥物,目前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敢帶著兩個妮子就這樣上路,萬一路上遇見暴動的夷人根本無法顧及到她們的安全。
蔡祖明安排好所有事宜以後,轉過頭便看見立在篷車邊的餘一丁,他正眼巴巴地望著已經越走越遠的那群人,蔡祖明立刻明白他的心中所想,連忙來到篷車前低聲對餘一丁說道,“餘先生,是否也請醫官或者大夫給夫人們瞧瞧?”
餘一丁默默地點了點頭,蔡祖明會意,趕緊轉身對陳平吩咐道,“陳將軍,棲鳳鎮的防衛就拜託你了,我陪餘大人先去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