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餘一丁最近一次使用神念離體就是與石狐的拼鬥,他不僅做到了神念自如地出入身體,而且還沒有特別疲憊的後遺症,也許就是在那種特別危急的關頭才能使他有所頓悟,其實所謂頓悟就是捅破了一層窗戶紙罷了,既然神念可以離體,也就是向身體之外施放出神念,那麼收回神念就是施放神唸的逆向過程,原先想要收回神念餘一丁都是竭力控制著神念像是找回家的門一樣,可惜總是不得其門而入,其實正確的方法應該是讓身體主動收回那絲神念,雖然說起來是神念離體,但餘一丁還是餘一丁,那具身體還是他的,並沒有被別人佔據,身體的控制權還在他的手中,那麼他要控制身體或者神念只是他頭腦中的一個念頭轉化而已,說起來比較複雜,簡單一句話就是,想要收回神念,他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念頭從“想回去”變換成“收回來”即可。
於是餘一丁的神念在瞬息間便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體,既然沒有接應的同夥,那麼現在他就得想出另外的辦法制住此人便好。
鍾離雪在聽到餘一丁的示警後早就一骨碌爬起來下了床,她已經恢復了記憶,不再是那個懵懵懂懂總是黏人的小丫頭,同時也恢復了以前的身手,此時正躡手躡腳地來到距離餘一丁座椅不遠的窗戶邊蹲下,不時地注意傾聽窗外的動靜,或者望著依舊閉著眼端坐在椅子上的餘一丁。
過了好一陣鍾離雪的腦中再也沒有餘一丁的聲音響起,就在她有些疑惑地又瞟了餘一丁一眼時,突然發現餘一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轉了過來。
餘一丁收回神念後便立刻起身一個箭步衝到窗邊,和鍾離雪一起並排蹲下。
“雪兒,小翠的包裹裡有骨劍,你去取來守在此處,外面是青炎門的人,我出去收拾他,你要保證自己和小翠的安全。”餘一丁用極低的聲音在鍾離雪的耳畔說道。
柳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定甦醒,現在只能指望鍾離雪恢復記憶後武功也一併恢復,他想起以前鍾離雪用的就是一把名為青竹鋒的寶劍,可現在一時找不到趁手的兵刃,不過柳翠那裡還有一對骨劍,只能暫時拿來一用,但願鍾離雪可以勝任保護好自己和柳翠的責任。
餘一丁的聲音非常小,同時為了讓鍾離雪能夠聽的清楚,只能是附耳開口,不知道是他說話時的吹氣還是二人之間的距離太過親密,鍾離雪立刻被他的這個舉動弄得滿臉通紅,只愣在那裡吶吶地不言不語也有些不知所措。
說話間餘一丁已經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紙,又伸出手咬破手指將鮮血塗在紙符上,見鍾離雪仍是絲毫沒有反應,急忙用肩膀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胳膊,這個妮子的身子便像觸電一般抖了一下,又愣了一下後才慌忙起身去柳翠的包裹內尋找骨劍。
隱身符的效果已經在餘一丁的鮮血塗抹之下漸漸起了作用,而鍾離雪找到柳翠的骨劍後一抬頭便看見餘一丁已經漸漸消失的身形,她早在郡王府便見識過凌雲子的隱身符,所以沒有絲毫的驚訝,提著骨劍便回到窗戶邊蹲下,而餘一丁也在這時完全隱去了身形,鍾離雪回頭只見客房的門無聲無息地開啟隨後又關上。
餘一丁剛剛走出房間,就見那人已經來到他們隔壁房間的視窗前蹲下,幸好他們的房間沒有光亮,門也是朝裡開的,餘一丁出來並沒有驚動那人。
隔壁房間住著兩位過路的行商,也許此刻兩人還沒有睡下,窗戶上透出的燈光映在院子的地面上形成一塊長方形的光斑,而那個蒙面人則貼著牆壁蹲在窗根下,光影根本照不到他,他就支著耳朵像是在仔細聆聽屋內的聲響。
餘一丁與他之間也就只有五六步距離,可那人卻沒有絲毫察覺,仍舊努力地偷聽隔壁房間裡的動靜,餘一丁並沒有上前,只是稍稍跨出一步離開門口,就那麼站在院裡看著那人動作。
片刻後也許是聽出屋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