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通？”鍾孝陵皺眉道，“影兒。你的兩個哥哥一個是三靈源，一個是四靈源。都不是可造之材，將來這閣主之位非你莫屬，這麼點小事你都理不清，如何擔當重任？”

鍾鴻影委屈道：“譚陽不過是靠了風老前輩之功才晉階聚氣，有什麼資格讓我親自陪他？”

“愚昧！”鍾孝陵斥道，“我問你，當初你爺爺也曾經替你洗經伐脈，你煉體境界大圓滿用了幾年？”

“五年。”鍾鴻影道，“但是，譚陽不是說他有隱性先天靈源嗎？這不一樣。”

鍾孝陵道：“正是因為如此，凌海閣才應該花大力氣籠絡譚陽。自古以來，修真界能身具隱性先天靈源的，傳說只有當年的絕代天驕張崇陽一個人。你敢保證譚陽不會成為第二個張崇陽？萬一將來他真有那麼一天，你就會明白為父的苦心了。”

鍾鴻影辯解道：“張崇陽本身已是先天五行靈源俱全，而譚陽只是單靈源，兩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鍾孝陵思忖片刻，道：“算了，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我先問你，譚陽的話，你信了幾成？？”

“您的意思是……”鍾鴻影一驚，道，“我沒感覺其中有什麼疑點啊！”

“所以說你還是太嫩了點兒。”鍾孝陵道，“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盡拋一片心。這一點，你比譚陽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我告訴你，譚陽的話至少一半是假。”

“什麼？”鍾鴻影驚道。

鍾孝陵道：“譚陽剛剛拜入凌海閣時，還是煉體境界，即使有風老前輩替他洗經伐脈，即使他有隱性先天靈源，一年時間怎麼可能突破到聚氣境界？影兒啊影兒，這麼簡單的道理，你用腳趾頭都應該能算明白。”

鍾鴻影看向父親的目光裡，不由得多了幾分敬佩之色，“既然如此，您為何不當面跟他問清楚？”

“我為什麼要問清楚？”鍾孝陵道，“像譚陽這種人，我相信你就是對他嚴刑拷打，他不想說的也問不出來實話來，我還不如假裝糊塗，將錯就錯。再說，無論他是怎麼晉階的，只要他效忠凌海閣，就是一件好事，咱們何必去苦苦追問？”

鍾鴻影疑惑道：“既然假裝糊塗，那您為啥還要派我跟著他？難道派別人去不成嗎？”

“這麼簡單的問題，虧你好意思問。”鍾孝陵不滿道，“好吧，好吧，我就掰開揉碎了給你講講吧。派你親自陪同，一是讓他對凌海閣感恩戴德；二你可以留意一下他的家庭情況，我懷疑他的身世也並非像他說的那樣，說不定他的父母會給他一些什麼提高修為的東西；三一旦確認了他的清白，凌海閣就可以花大力氣重點栽培他，說不定有朝一日他可以替凌海閣爭光。甚至重振雄風也未可知。一舉三得，你還有什麼可委屈的？”

鍾鴻影愕然半晌。她知道自己的父親老謀深算，但也沒想到他的城府會深到這個地步。思忖了片刻，道：“我明白了，可是，這樣做似乎有點不太光明磊落了吧？”

鍾孝陵笑道：“所以我才不派別人，而派自己的親女兒去。再說，這麼做對譚陽來說一點害處都沒有，也談不上什麼光明磊落不磊落。”

鍾鴻影道：“我可以遵命前去，但這個姓譚的詭計多端油嘴滑舌，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鍾孝陵意味深長地道：“小影。你已經長大了，別再耍小性子了。你喜不喜歡他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讓他喜歡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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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王朝東土界青州郡域內。盤龍山。

流花河，流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