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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換了天

西梁王星夜兼程,聖京內的各路勢力也是活動頻頻。皇城禁軍調動不斷;城防軍處處換防;京郊大營調兵換將;城內大小衙門明裡暗裡勤於走動;就連城門洞裡的小小城門官也是一換再換。總之就是相關的,不相關的,要緊的,不要緊的全都動了起來。

夜幕深沉,風雪交加。

一個身影不緊不慢的走在風雪中。這人一身黑袍,低著頭,寬大的帷帽將面容遮蓋的嚴嚴實實,跟本看不到長什麼樣子,只是看背影身形應該是個男子。

黑袍男子只管低頭走路,遇見站崗或是巡邏的侍衛盤查也不說話,只是將一塊令牌模樣的小東西從袖口裡露出一個角來。盤查的侍衛只是看到那露出一角的小東西就立刻跪拜在地,然後就是立即放行,等那個黑袍身影走遠了才敢起身繼續幹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就這樣黑袍男子一路穿過了許多道大門,在一處院落前停下了腳步。

院門前站了兩排著甲的侍衛,這些侍衛的甲冑明顯的不同於別處的侍衛。其中一個侍衛見黑袍男子在院門前停下腳步便走上前去,黑袍男子依舊是將那個小東西露出一角來給那侍衛看了,侍衛也依舊是連忙跪拜。不同的是,這一次侍衛盤查完畢後並沒有讓路放行。黑袍男子又將一個信封從袖口裡伸出來,那侍衛接過信封后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然後立刻轉身往院子裡快步走去。不一會兒那名侍衛便從院子裡返回,向黑袍男子行禮後放行。

進入院中,有兩排侍衛從門口一直站到了正屋前的臺階下,屋門口連同兩邊的迴廊下都站滿了著甲的侍衛。黑袍男子微微抬頭看了下院內的情景,然後邁步向前走去。剛踏上屋門前的臺階,屋門就吱扭一聲開啟了,從屋裡走出來一個頭發胡須皆是灰白的老者。老者略有些駝背,穿一身灰白衣衫,向黑袍男子抱拳一禮後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屋內。

一股寒風夾帶著雪花從門外吹了進來,黑袍人進得屋內在門口站定環視一週。屋子正中擺了一個圓桌,還有兩人站在桌旁。其中一人身姿挺撥,面色醬紅,黑髮黑鬚,罩一件黑色長衫,蹬一雙皂色長靴。另一個人生的人高馬大,落腮鬍子,兩鬢略有幾絲斑白,著一身輕甲,將一頂頭盔夾在身側。

兩人見黑袍男子進來忙上前見了禮。這時那黑袍男子才將罩在頭上的帷帽慢慢地褪下,露出了廬山真面目來。那是一張稜角分明,面容剛毅的臉龐,不是西梁王是誰?

屋內的三個人也都是大周王朝的肱股重臣。那位出門迎接西梁王的灰髮老者名為王聞興,官居太傅之位,乃是一位三朝元老,在朝中聲望極高。穿黑色長衫的是當朝宰相張居?,乃是兩朝老臣,人稱張太宰。別看他一絲白髮都沒有,其實已是年過七旬之人。另一個身穿輕甲夾著頭盔的是大將賈奉德,統領京郊四營中的玉泉山及黃牛嶺兩處軍營。

待王聞興王太傅關好屋門後西梁王開口問道:“我皇兄呢?他現在情況如何了?”

宰相張居?回道:“陛下就在裡面,王爺這邊請!”說完略略躬身伸手一引。西梁王順著他指引的方向快步向內室走去,身後張居祿等三人也跟了進去。

進入內室,有幾個宮女宦官正在內伺候著,見西梁王進來連忙退到兩旁。王太傅輕輕揮手,宮女宦官們依次退了出去。

屋內燈光昏暗,床上的明黃錦被下蓋著的是一個面色晦暗,形容枯槁的老人。說是老人,其實他的年紀也就剛過六十,只是常年的病痛折磨才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老人頭髮稀疏花白,雙目緊閉,呼吸微弱。這就是大周王朝的皇帝,西梁王的同胞親哥哥,武暲。

西梁王來到床前看到床上哥哥的樣子,一時間難忍心中的悲痛,以往與哥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接連浮現,不由得流下兩行熱淚來。

西梁王跪在床前伸手在錦被裡拉住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