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一片空蕩蕩的院子,無有甚麼樹木,無有甚麼烏鴉,更無有甚麼“翁袞”,也無倉稟長老。
就是很常見的破落房子。
連裡頭唯一的屋舍房子,都無有了窗戶,眼看不住人已經很久時間了。
陸峰從地上爬了起來,先是拍打幹淨了自己雙手的浮土,隨後拍打自己膝蓋上的浮土。
打的乾淨了,方才對著剛才倉稟院長老所在的方向再三禮拜,方才離開。
都是禮貌,禮不可缺,它有了之後,或許不重要,無人在意。但是它沒有,一定會有人在意,叫這件事情變得很重要。
在離開之前,陸峰拿起來了旁邊的一摞書。
對於剛才自己的舉動,陸峰不痛不癢。
心無波瀾。
密法域就是這個樣子,今兒跪了別人,明天別人會來跪你,止要人無是天生的“呼圖克圖”,無是天生的“貴人”,那就算是爬得快,爬的穩當,像是陸峰這樣,好不容易千軍萬馬考試過去,好不容易耗損資糧做了僧官,得了資糧,還是須得頂禮,還是須得處處小心,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扒皮拆骨,哪怕是做了僧官,亦無得安寧。
就算是丹羅仁巴堪布,就算是倉稟長老,亦有不得不跪的時候。
不管是跪人還是被人跪,陸峰都無有樂趣,對於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的這種想法,陸峰從始至終都無有想過。
出離,出離,超脫苦海。
故而經過了這麼一次,陸峰的“出離心”反而是更加的穩固了。
並且剛才的一番談話,若是匯總出來的話,其中資訊頗多。
但是陸峰卻收攝住自己的心神,無有在這裡透露出點一星半點的心思念頭,他止在離開的時候,微微開啟了這一摞書的包裹,首先看到的便是自己想要找,但是無有找到的《大鵬鳥飛翔之地:三巫考學》。
自己“本尊上師”。
“無盡白塔寺”初代法尊之著作。
止去借閱書的時候,借書的那人說的清楚,像是這類書,在廟子之中都是缺失的,有一部分是遺失了,“藏”在了廟子的某一處神殿之中。
其餘一些不甚重要的地方,落在外面,編纂成書。
陸峰看著自己手中的這一本書籍,並無可得知自己手上這一本,到底殘缺到了甚麼程度,回去之後再看了。
至於說在這書的下面,陸峰微微側開看了一眼。
這下面,應是一張地圖。
和人皮唐卡是一個材質。
不清楚男女老幼。
陸峰將其都收了起來,打包帶走。
走到了外頭的時候,看到外頭的天都有些發黑了。
那黃衣僧就站在門口,位置都分厘不差,見到陸峰出來,他對陸峰脫帽行禮,說道:“永真上師,請與我來。”
他還無有資格叫陸峰“師兄”,陸峰倒是無有想到,這黃衣僧還有原則,等到登記了,方才能叫做一聲永真上師,態度還算是恭敬了。
見到陸峰出來之後,他在前頭帶著走,並且還對陸峰說道:“永真上師毋擔心走在路上被‘戒律僧’攔住,小僧隨你一起出廟子。”
陸峰微微頷首,無有說話,沉默寡言。
走出了倉稟院的時候,陸峰又見到了“獒公僧”在門口等著他,“獒公僧”見到陸峰出來,亦不說話,也和他走,一路之上,三個人皆默然無語,氣氛凝重,這樣的情形之下,陸峰反倒是有心思看看周圍的風景,畢竟雖然來到了吉德爾草原不少時間,但是他還無有清晰的來扎舉本寺轉悠兩圈呢。
整個扎舉本寺和上下午相比,此刻的天空,雲朵如黛。
廟子之中卻人氣不再。
白日熱鬧的地方,到了晚上,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