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是吹過他的風一樣,從他的身邊而過,事情亦就如此結束。他的三件“大誓願”之中,無有和無盡白塔寺有關係的秘密,所以他便雙手合十,說道:“永真明白了,但是,上師欲要去何處?”
“我要去何處?我何處便都去不得了,我真性亦早已破碎,如今便止如路邊燒化了的灰燼罷了,止等一陣風吹過來,將我亦吹的散了,無了,便安逸了。
止我去何處,亦無有甚麼問題在,但是永真啊,你沒有明白,你還是沒有明白,你止是嘴巴上說明白了,明白了,上師,但是是甚麼都不明白!
但是呀,孩子,我且希望,你遲早有一日會明白我之言語的。
我止希望你在知道我說的是甚麼的時候,還能想到今天你之言語,對我之保證。
永真,知道了便是知道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我們,便都是在從不知道的路子上,朝著知道的路子上走。
不知道,無有甚麼丟人的,無有甚麼不對的。”
老僧阿康依舊溫和的說,但是在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拉了身邊的驢子,開始走了,止臨走的時候,他便是看向了明理長老,稍微躊躇了一二。
明理長老見到了老僧阿康,神情冷漠,無有動作,老僧阿康並不以為意,他止走了過去,也無在意“命主呼圖克圖太師”是被人踐踏在了腳下,他止蹲下伸手,也無得見到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見得這位“神巫”身上的盔甲和水晶,便都被老僧阿康熔鍊成了一顆顆圓滾滾的念珠!
這念珠中間,便還有佛頭用以隔絕。
便是“命主呼圖克圖太師”身上的詭韻,亦都被老僧阿康抽離了出來,化作了一道道絲線,串起來了這一串念珠——做到了這一步的時候,那“神巫”頓時即化作了一抔黃土,就如此的散落在了地上,便是明理長老的腳,都在此時都踏了一個空,落在了地上。
沾染上了一靴子的泥土來!
止這樣一下,明理長老都無有甚麼斥責的言語來,他便止收回來了自己的大腿,朝著後面退後了二步,再度頓住,至於說緩緩站起來的老僧阿康,他的手中便是多了一串一千零八百串的念珠,他把玩著此念珠,對於剛才自己一瞬間感覺到的從此“神巫”身上傳出來的詭韻,若有所思。
他說道:“原如此。”
也無知道他這個“原如此”又是一個什麼意思來!能叫這樣的一位上師,發出如此的言語來,他也無有對旁人解釋的意思,在這廟子裡面,在主持尊者歸於了本土之後,他說的一些話,便無有人能聽得懂了,他止回去,將這念珠掛在了陸峰的脖子上,這一串念珠通體都是淺銅色,在唸珠中間的佛頭之上,便是水晶的模樣,這每一尊佛頭,便都是“普賢王如來”。
陸峰也無知道這一串念珠屬於甚麼程度的法器,但是他再度禮拜自己的上師,老僧阿康最後說道:“若是可以,無要去那些‘佛棄之地’。”
這無頭無尾的這一句話,陸峰忽而心有所感,他無知道老僧阿康是不是看到了他的甚麼未來,看懂了甚麼“趨勢”,但是他既然這樣說了,那他便一定是有這樣說的理由,故而他將此事牢牢的記在自己的心裡,雙手合十稱是。
老僧阿康最後撫摸了陸峰的兩側肩膀,心臟,乃至於其餘身上的神靈所在的地方,隨後騎上了驢子,他對於天上的“由死轉生之輪”似十分感興趣,便如此臨空而起,看他這個樣子,竟然是要去撫摸了這天上的“由死轉生之輪”。
見此,陸峰亦是抬起了頭,看著自己的本尊上師真正的離去,這位本尊上師逆行而上,伸手看似是要去觸控天上大的不可思議的“由死轉生之輪”,可是在即將接觸到了此物的時候,老僧阿康卻忽而變了臉色。
這亦是第一次陸峰從老僧面上看到了甚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