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上了一圈人,止那些僧人見到了這二位佛子,一個個俱都自覺的分割開一條路,叫這兩位佛子和他們的侍從僧過去。外地來的學經僧之中,亦有“圈層”,壁壘分明。
亦可以稱之為階次第。
這樣的學經僧團隊通常是以“出手闊綽”的大佛爺、其餘寺廟的佛子為核心,其餘一些善於鑽營的僧、或者是有大本事的僧侶們圍在一起,形成次要核心。
最外面加上因為種種原因有相同性質——來自於同一個地方,亦或者是對了脾性的僧人,作為最廣闊的“打下手”的觸手亦或者是“朋友”,他們階次第分明的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的團體,抱團取暖。
眾人之所以如此尊重敬畏這兩位佛子,自然是應這兩位佛子,他們就跟著那位最有可能奪取“第五階次第學位”的佛子——那位叫做“巴音蓮花圖”的年輕僧人,是他的朋友和夥伴。
在扎舉本寺,“民間法脈”的佛子也稀鬆平常,若是無有俗世資糧,無有大佛爺撐腰,無有深厚的佛法,那其餘的普通僧侶,也是會叫佛子嘗一嘗草原漢子的拳頭,誰說扎舉本寺的僧人們無會拳腳的?
戒律僧固然會懲戒這樣的行為,止許多時候,這種暴力行為也無可能直截了當的是“飽以拳頭”,也有可能是故意撞掉對方的碗,在別人拉屎的時候,丟石頭進去,叫人找不到把柄。
戒律僧亦嫌棄麻煩,無可能事事都處理的完全。
這些事情,諸多上師都心知肚明,但是無會處理。
這兩位跟著“巴音蓮花圖”的佛子順著人群來到了最前面,看到了老僧落敗的一幕。
二人都曉得厲害,這兩位上師,一位年紀大,一位年紀小,但是那位老僧,他們是認識的。這老僧是扎舉本寺的僧人,他是“第六階次第學位”的一位老僧人了,資糧十分雄厚。
他前些年才從外頭的屬寺之中回來,欲要在廟子之中考取“第五階次第”的學位。他的諸般學識,都已經達到了要求,在這廟子之中,亦十分有名——佛子們便都清楚,這位老僧他應也是聽到了甚麼資訊,特意在“至尊呼圖克圖坐床儀式大布施”之上尋得機遇,故而這位老僧,其實準備的十分周全,連在“第五階次第”考學之後的“大布施”,都選得了“施主”來為他佈施。
這一點就又和“無盡白塔寺”有些不盡相同之處了。
應扎舉本寺周圍是有大量的“大部落主”,這裡的“大部落主”,無外乎是“部落汗王”,亦或者是“札薩克旗主”,又或者是“章京家族”,他們都會因為陸峰暫時所不知道的原因,做一做這種“大施主”。
止做完了“佈施”,度過了學位考試,這些僧人亦須得給與這些大家族回報。
兩位佛子看著這資糧雄渾的老僧三言兩語敗下陣來,俱都感覺到一位勁敵冉冉升起,看著這面生的僧人撫摸了老僧的頭頂,老僧感謝那面生的僧人。
年長的佛子蹙眉說道:“這又是哪裡來的僧人?眼看就要到了大日子了,可是怎麼又冒出來個這樣的僧?無有任何的預兆?
並且這僧的言語,實在是太過於銳利了些,好像是吃肉時候的刀子,一刀子一刀子就將骨頭剔乾淨了,看那樣子,卻好似是一位經常辯經的上師,但是在廟子裡面,怎麼無得見過?
他是哪家的佛子?你們可認識?”
那年紀幼小一些的佛子轉身叫來了自己身邊跟著的僧,對著他的耳朵說了一些什麼。
那身邊跟著的僧人立刻就離開了,就是這幾句話的功夫,場中的陸峰又辯倒了兩個僧,兩名僧人俱都佩服,他們禮敬這位上僧,叫這位上僧撫摸了自己的頭頂,倒是也無用小佛子的人去問陸峰的名字了。
陸峰的名氣已經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