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法僧還無有看得清楚,這“官道”就已然是扭曲了起來,好像是一隻上下顛覆,不斷扭曲的活蛇,在這活蛇的周圍,那些草剎那之間,化作人手、化作腸子、最後又化作了長草!
見到這些,饒是明法僧是一個有修行的大僧侶,心中都一陣冰寒!
光影幻動。
隨著這“官道”的諸般變化,天上也出現了異常!
那日頭像是拉長了的影子,四面八方的黑暗朝著這邊擠壓了下來,風忽而變得烈的驚人!便是那“厲詭”化作的馬匹,此刻亦受驚了,發出了長長的“嘶吼”。
“詭韻”從這馬匹身上撲壓下去,化作了一道道的血色波紋,但是這平日裡可以叫“持咒士”頭疼的“詭韻”,在此處卻分外的虛弱,噶寧·仁頓扎西見到眼前的這諸般變化,面色都變了,不過卻無有甚大動作。
他一隻手一把抓住了“厲詭”化作的馬兒,叫馬兒不得發出聲音,安撫了“馬兒”的動作,另外一邊,他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來了一盤供香。
那老漢看到了供香,也心安了一些,他從拉著馬兒的噶寧·仁頓扎西的手中拿過來了這一盤香,撅著屁股將這一盤香放在了地上,點燃。
那一縷縷香火此刻便如同是一條上升的活蛇。
叫明法僧冷汗都再度出來的是,這活蛇一樣的香火,就在他們上方不遠之處,好似是被一個看不見的“物”吸走了!
‘頭頂有東西?’
止一出現,明法僧立刻攪碎了這些念頭,一點不剩!甚至於為了教這個念頭無有再出現,他直接閉上眼睛,封鎖了佛心!
這些香火不住的被他們頭頂“看不見的鼻孔”吸收掉,那被驚走下車的老漢,都顧不得別的事情了,他止豎起來了耳朵靜聽,聽著這外頭傳出來的諸般聲音,像是一隻受驚的老兔子。
噶寧·仁頓扎西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僵直的在這裡站著,一隻手拖住了馬,另外一隻手都無知道應放在甚地方。
此處寂靜的連風聲都無有。
那扭曲的環境,那詭譎的光影,在靠近了他們之後,卻化作了一張張的“紙”,從他們的身邊飄過去。
在這“紙上”,一道一道蝌蚪一樣的文字,從上到下書寫。
不清楚是甚麼。
但是在接下來飄過來的“文字”之中,卻出現了“青詞”,卻出現了“梵文”,止這些東西好似是有人在遠處不住的拋灑這些“紙片”,就像是僧人從褡褳裡面丟出來風馬一樣。
老漢嚇得嘴唇都在顫抖,二人——噶寧和老漢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趴在地上,五體投地,將自己的耳朵放在了地上,仔細小心的聽著下面聲音。
久久無有聲音。
二人方才臉上露出來了一絲絲的放鬆神情!
要知道,這老漢秉性如何,並無知曉。可是噶寧·仁頓扎西到底是如今這詭異莫測之模樣。
他如今這個情況,便是罕見的失態。
聽不到聲音,二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噶寧·仁頓扎西和老漢用手語交流,止還無有說兩句,忽然之間!
原本安靜的地面之上,馬蹄聲音驟起如雷鳴!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在這鐵蹄之下,還傳來了“嗚呼呼!”
“嗚呼呼!”
“嗚呼呼”的聲音!
四面八方!
無數人吆喝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
從人的心裡而來!
這一下,明法僧駭的睜眼,恰好就看到那老漢好像是草原上的鼴鼠一樣,鑽地便不見了。
可是噶寧·仁頓扎西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