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遠僧看到了吃驚的智安僧,開口不急不緩的說道;“就連被宰殺的小牛都知道用自己的角抵死牧人,何況是你我這種大僧侶?
不施展一些手段,難道要真的如同被犧牲的犛牛一樣,骨頭埋在地上,被人踏來踏去?
這也只不過是一種方法罷了,若是你不願,你可以說出你的看法。”
智安僧看到陸峰不解,於是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圓圈,用木頭棍子在上面寫上了彎彎曲曲的密咒,方才言說解釋道:“智遠的意思是,如果噶寧老爺害的真是索龍病,那也不是無藥可醫。
噶寧老爺就像是害了瘋病的牛,已經不清醒了,他背棄了明主大王,明主大王是一定會給他懲罰的。
永真啊,害了索龍病的人,被神靈懲罰的人,是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他們的。
他們早就黑了心腸,被惡魔掌握了喉嚨和雙手,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何種手段來,如有一日,他做出來誹佛謗佛的事情來,都是尋常。
所以啊,智遠的意思是,我們這裡就有一帖子藥,但是這藥不是用來醫人的,但是它能保護我們不受這個害病的貴族老爺的傷害,但是他的這法子,實在是太駭人了。”
陸峰聽到這裡,已然隱約明白了一些什麼。
他看著智遠僧,緩緩說道:“二位上師,這帖子藥不是醫人的,那就只能是?”
“不錯!”
智安僧快快的說道:“那一帖子藥,是醫治厲詭,外神的藥方。
這藥劑,叫做‘十里湯子方’,是要用到十個犯罪之人的精魄,十個犯了瀆佛之罪的僧侶的舌頭,十個**的女人的**,十個有厲詭所在之地的墳土,十方未曾被感染的雪山的冰泉……”
智安僧將這些原料和盤托出,告知陸峰說道:“這帖子藥,就是用供養厲詭、外神的藥,叫他們安靜、降服,這種藥方來自於扎舉本寺的經學院,是古老時代傳下來的,用以供養神靈的藥方。
這些組成的‘十里湯子方’,原料極其難得,就算是無盡白塔寺,也止有幾貼藥而已。
明理長老出來的時候,帶出來了一帖藥,要是遇見了不可匹敵的外神之時,就可以透過供奉這位外神,還有諸多藥劑,請外神感覺到歡樂,愉快,到時候,我們止須供奉上幾位人牲,就可獲得安寧。
現在聽噶寧老爺的這個病彷彿是索龍病,若是他發起瘋來,我等也不能安然而退。
不若用這湯方,先穩住明主大王,等待長老回來。
等他回來,我等自然就有法子了。”
智遠僧說道,陸峰很明白,明理長老為他留下來的人,各有特色,其中智遠僧明顯是比智安僧要“勇猛”許多,智安僧想的要比所有人都要周全,智安僧不太同意這個計劃,是此一招著實太過於危險,就像是懷孕的大牛難產,惡魔詛咒了生牛犢子的母牛一樣,稍有不慎,就是一屍兩命的結果,此一招,對於陸峰來說,也相當於釜底抽薪了。
原因是這湯方,可以叫外神、厲詭陷入大睡眠之中,但是每一次睡眠並不會傷害厲詭和外神,反而會叫他們會越來越強大,到了最後,這湯方對外神、厲詭再無作用,那個時候,就是大家夥兒都要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了。
厲詭、外神,無法被剋制,會將所有的活物都化作厲詭。
陸峰聽得這個訊息,只覺這個方法,和飲鴆止渴,無甚二致。
“此法也是一種方法,不過是最後的方法。”
陸峰說道,到了如此地步,哪怕知道此事,如抱薪救火,是最後之手段,亦無別的方法了。
無有方法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陸峰說道:“收拾一下行李,準備一些法器,若是實在不行,總是要謀取一條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