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仍然死一般沉寂,餘一丁這才反應過來,也許對方打的算盤跟他一樣,也是以不變應萬變,就等他救人或者衝出去,反正他們的人在屋內不受迷香影響,而屋內其餘昏迷的幾人卻需要及時救治,如果他貿然衝出去很可能就是自投羅網。
餘一丁又有些猶豫不決了。
可是下一刻他卻猛然警醒,同時在心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就因為那個不知名的怪聲和迷香,自己就在這裡猶豫再三畏縮不前,眼看著四人陷入昏迷而毫無動作,前日那石狐帶領著十幾人圍攻清風觀自己還不是挺了過來,難道此時曲蘭鎮上的青炎門弟子中還能有比石狐更厲害的角色?石狐已死,自己不懼迷香,又有無形罡氣護身,還有氣指攻擊,怎麼就會畏縮成這樣?
當餘一丁的目光再次掠過昏迷的四人時,他才明白自己不是害怕而是擔心,那四個人中任何一人有了閃失他都承受不起,這才是他猶豫不決的根本原因,可是自己就這樣瞻前顧後一直躲在屋內大家就不會有閃失了?可能結果還會更糟吧?
不能再等了!
餘一丁一下子站了起來,正在掙扎的青年似乎也聽見了他起身的動靜,卻不知道屋內發生了何事,立刻僵在原地不再動彈。
餘一丁根本無暇顧及此人,此時他的心中主意已定,剛才因為慌亂竟然忘記了才使用過的符篆,於是趕緊又取出一張隱身符,片刻後他的身形就消失不見,緊接著房門無聲無息地開啟。
餘一丁出了房門便一眼瞧見窗邊牆根處貼著兩名黑衣人,全都是包頭蒙面蹲在地上,正在那裡賊頭賊腦地伸著脖子細聽他們屋內的動靜。
餘一丁本來想用氣指直接將兩人幹掉,但是出手前卻停了下來,此地不是荒郊野地,如果在客棧內幹掉兩人終究會惹出麻煩,死了人在任何朝代都是大案,那樣的話他們又要面對大晉官府的追查,如此貿然行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於是那兩人只覺眼前一陣疾風劃過,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呢,每個人的脖子後面全都遭到重擊,緊接著便一前一後昏倒在地,還好兩人都是蹲靠在牆根處,倒下時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餘一丁一手一個將他們拖進屋內跟那名青年捆在一處,就用兩人包頭的黑布矇眼塞嘴,這番動靜使得旁邊的探子以為餘一丁準備下手滅口了,不停地在那裡嗚嗚出聲同時不斷掙扎。
“老實待著!否則就死!”餘一丁低聲喝道。
那青年聞言渾身一震,緊接著便老老實實地靠在牆角不再亂動。
處理好那兩人,餘一丁不再猶豫再次衝出了客房,剛才搜過兩人的身並沒有什麼發現,那怪聲來源他也沒弄清楚,院子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他必須趁著隱身符還未失效之前在客棧周圍探查一番。
為了保險起見,餘一丁又將牲口棚以及停在一旁的馬車驢車都檢查了一遍,確定裡面沒有任何人躲藏,這才準備從牲口棚旁邊的圍牆翻出去。
此處是客棧的後院牆,就在餘一丁剛剛攀上牆去騎在牆頭四下觀望時,就發現距離客棧後牆三四丈遠的一片小樹林邊站著十幾條身影,絕大部分人都是全身黑衣黑褲,連頭上都包裹著黑布巾,這身穿戴與客房內躺著的三人如出一轍。
可是站在人前的卻是一名女子,並且沒有矇頭遮面,餘一丁一眼便看出此女絕非大晉人,她的面相更像是南邊蠻夷之地的女子,而且整張臉就像是化著濃妝,雖然漂亮但卻帶著妖媚之色,自然捲曲的長髮披在肩頭,耳邊還有一些小辮,最令餘一丁驚奇的是此女居然身披一件鮮紅的大氅,腳蹬一雙包裹小腿的皮靴,在夜色中不僅無比醒目而且渾身透出一股妖異的氣氛。
餘一丁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那些黑衣人的首領,他非常驚訝於青炎門在曲蘭鎮的頭目居然是位女子,這是因為他並不知道依朵是青炎商號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