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果明月依舊保持剛才的遁速前進,哪怕餘一丁隨時準備再貼上一張符篆,也很有可能再次被明月甩開一段距離,本來明月的身影在他前面五六丈遠的地方時隱時現,如果因為貼符紙而耽誤時間,那麼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會再次拉開,只要對方對此有所察覺而突然變向,餘一丁就真有可能會失去明月的蹤跡了。
現在可真是瞌睡遇見枕頭,沒想到明月卻突然停了下來。
餘一丁不知道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跑到距離明月兩丈遠的地方便謹慎地站定,因為他的位置較低,只能微微抬起視線仰望著明月。
此地至少距離上清觀有十餘里,四周既沒有一絲燈火光亮,也聽不見半分草蟲夜鳴,只有夜空中的那輪明月灑下一片朦朧的白光。
餘一丁所處的位置是一片方圓三四丈的空地,而整個地勢是從明月站立的地方往餘一丁這邊緩緩傾斜,這一帶只有明月的身旁有一棵大樹,空地上是一整片齊腳踝的野草,此時明月正斜著身子倚靠在樹幹上,兩眼陰鷙地望著餘一丁。
藉著微弱的月光四下一望,直到這時餘一丁才看出他們已經跑到了這片樹林的邊緣,明月的身後是幾塊從地面突兀而出的岩石,再往後似乎是一道懸崖或者陡坡,而在更遠一些的地方餘一丁隱約可以看見另一座山頭黑黝黝的影子。
簡單地觀察完地形後,餘一丁趕緊將注意力集中到明月的身上,今夜這名小道童已經給了他太多次意外,餘一丁早已將他視作勁敵,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明月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疲憊的模樣,只有那張稚嫩的臉龐與那陰鷙的眼神格格不入。
對峙的兩個人全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場面一度陷入了沉寂之中……
餘一丁並不著急,只要今夜明月不會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便好,何況明月兩次攻擊都奈何不了他,於是他的臉上又顯露出剛才在巨石上那種氣定神閒之色。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三番兩次攪擾我行事?難道不明白江湖之上明哲保身的道理?”明月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語聲冰冷,同時眼神中再次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呵呵”
餘一丁望向小道童笑出了聲,眼神中滿含著揶揄之色,既然無法透過攻擊傷人,餘一丁哪裡還會懼怕對方甩出的幾句狠話?
不過在笑過之後餘一丁又略略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現在我更加好奇的是,你到底是什麼人?看起來不像是道家中人啊,呵呵呵……”
“哼!閣下不要欺人太甚,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明月目光中的陰狠之色越發濃烈,那具矮小的身子似乎也因為憤怒而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欺人太甚?哈哈哈………”餘一丁抬頭仰天大笑,整個人顯得驕狂至極。
“今天我就是要……”
就在此時餘一丁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一道白光已經疾速衝著他的面門而來!
明月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就在餘一丁大笑之時,一枚暗器毫無徵兆地便從明月的手中射出,他的手臂幾乎沒有一點擺動,彷彿只是依靠指力將暗器彈出。
餘一丁放肆地一邊大笑,一邊低下頭,等他看清激射而來的白光時,暗器距離他的面門已不足一尺!
不過餘一丁並不驚慌,他表現出的狂妄也是為了麻痺明月,餘一丁不敢保證氣指能夠做到一擊建功,只能想辦法引誘對方先出手了。
更重要的是,餘一丁相信對方的攻擊不可能傷到自己。
可是這一次道童又給了餘一丁一個意外!
他以為明月射出的仍然是剛才攻擊他的那種暗器,近在咫尺的那個小東西無論從大小,還是執行時發出的白光,和餘一丁先前繳獲的那枚暗器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