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跟來的追兵,這裡距離呼圖木格郡還有二百多里,依舊處在嘠瑪教的勢力範圍,這讓他們不得不防。
途中木金又同東勒交流了一下,終於勸說他吃了一些東西,東勒讓他一路上不要做任何停留,一直趕回曲洛人居住的十萬大山,木金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隊伍又往前走了二三十里,來到了一片人煙稀少的地帶,此時已經是午後,木金命令眾人停下在路旁打尖休息,找到餘一丁告訴他東勒的決定,餘一丁聽後微微吃驚,這裡到十萬大山估計馬不停蹄的趕路也要十多天,這麼長的時間對於阿克洽的屍身儲存就是個大問題,雖說現在是寒冬季節,但是擱在馬車上十幾天肯定也不行。
木金心中就是有這種擔憂,他知道東勒就是想多陪陪阿克洽,哪怕多看她兩眼也是好的,他能理解東勒的心情。
曲洛人沒有土葬的習慣,如果在十萬大山中,族人去世一般是尋找一棵粗大的樹木,剝開一塊人體大小的樹皮,然後在樹幹上掏出坑洞,將死者直立著放進去,四周塞滿藥物和香料,使死者在其中固定,最後再將剝下的樹皮重新覆蓋上去,上下用繩索捆牢,過上一段時間後樹皮重新長好,這樣逝者就會和大樹混為一體,在曲洛人看來這棵大樹就是逝者在世間繼續存在的標誌。
大漠戈壁上肯定找不到大樹,但是回到大梁境內後,在呼圖木格郡到臨雲郡的路上就會經過山區,肯定可以在其中尋找到適合樹葬的大樹,最多再耗費兩三天,時間上也比較合適,依照木金的意思到那時就可以將阿克洽安葬,然後做好記號,以後不論是想辦法移植還是前去憑弔都行。
餘一丁對此不置可否,怎樣安葬阿克洽怎麼說也是曲洛人自己內部的事情,他雖然比較贊同木金的提議,但是這種事情不便置喙,主要還是看東勒的態度。
目前餘一丁更關心的是他們這一隊人馬能否安全抵達呼圖木格郡,雖然從半夜走到現在已經離開薩迦寺一百多里地了,如果早晨集鎮上的噶瑪教徒才發現薩迦寺被毀,然後算上分析判斷行兇者的身份以及逃跑線路,再組織人手追擊所耗費的時間,到現在才剛剛午後,也許輕裝快馬的追兵已經尾隨在他們身後,現在距呼圖木格還有近二百里路程,所以餘一丁還是讓木金招呼眾人儘快出發,能夠多走一段路程也更為安全一些。
木金深以為然,於是眾人匆匆用過午飯,隨即就上路繼續向東前進,他們的速度主要還是被馬車拖累,曲洛武士不會騎馬是個大問題,不過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如此了。
剛過申時,距離傍晚還有一段時間,隊伍也才走出三四十里,忽然就聽見後面有嘈雜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餘一丁連忙招呼眾人停下,轉頭回望來路,只見三五十丈外正有二三十匹快馬急速而來,片刻之後就奔到隊伍跟前。
馬上騎士是清一色的嘠瑪教番僧打扮,個個手持兵器,在四五丈外圍著餘一丁他們的隊伍轉圈,每個人口中都在不斷叫嚷,俱是一副氣憤填膺的表情,只是他們說的是番話,餘一丁聽不懂。
所有的曲洛武士都已下了馬車,抽出短刀圍靠在東勒所乘馬車的兩旁,虎視眈眈地望著圍攏過來的番僧,柳翠和鍾離雪也已退到餘一丁身旁,三名護衛守在鍾離雪一側,雲獸則緊挨著餘一丁所乘馬匹。
木金搶先一步走了出去,望著番僧中一位明顯是頭領的人冷冷地問道,“請問閣下帶人前來是為尋仇嗎?”
那人斜了木金一眼,騎著馬緩緩向前走了幾步,冷哼一聲道,“是否尋仇施主心中自知!殺害我教大上師,毀我聖地薩迦寺,不給個說法就想走嗎?”
木金正想再說些什麼,就聽見身後突然傳來東勒冰冷但平靜的聲音,“既然來的是噶瑪教餘孽,那就留下來為阿克洽陪葬吧。”
木金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