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麻繩在上中下捆上三道,入葬就算完成。
等這一切做完,武士們又把棺槨擺放在木臺之上,將挖出來的碎木屑都放進棺槨內,然後蓋上蓋板,再把盛放大上師人頭的木匣置於其上,澆上青油,用燭火點燃。
木金告訴餘一丁,他們還會在此處守候七日,保證樹下的長明燈不熄,以便二人的魂魄早登極樂,往生淨土,開始下一世的輪迴。
等待樹幹的傷痕基本癒合,然後才會解下樹幹上綁縛的麻繩,將周圍一切儘量復原,最後再做下記號,記好方位,等回到族內再由卡桑決定何時移植或前來祭拜。
木金走到餘一丁身邊略顯疲憊地緩緩開口,“餘老弟,剛才我說過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下東勒已經給了你一個交代,而且那五名武士的事我也不準備再告訴卡桑,本就是一個誤會引發的意外,也算是他們五人命中註定的劫數吧。”
餘一丁聽他如此一說,明白木金是在幫他,如果曲洛卡桑知道是他殺了那五名武士,說不準還要派人尋仇,那將又是個隱患,心中不禁感激,於是拱手說道,“木金大哥乃忠厚之人,兄弟我萬分感謝。”
木金也拱手回禮道,“老弟無需客氣,我們還要在此處待上七日,或許還會更久,這要看那大樹的復原速度,所以在這裡就此別過。老哥我多說一句,老弟身懷異術,絕非常人,日後行走江湖,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望老弟好自為之。”
餘一丁鄭重道,“多謝木金大哥教誨,小弟告辭了!”
木金長嘆一聲轉身望著還在燃燒的棺槨木匣,對餘一丁擺擺手不再言語。
餘一丁回到柳翠和鍾離雪身側,將木金的安排告訴他們,隨後帶著二女返回山腳,不做停留,直接上馬奔向臨雲方向……
一路上二女都有些沉悶,柳翠雖然大仇得報,可從她的臉上怎麼也看不出欣慰之情,此時正騎在馬上心不在焉地攬著韁繩緩緩而行,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鍾離雪從下山後就一直沒有緩過勁來,三人都已走出十多里外了還是滿面悽然,彷彿死的不是東勒二人而是她的情郎一般。
餘一丁奇怪道,“小翠,雪兒姑娘,你們這是為何?”
柳翠展顏強笑道,“大哥,我沒事,就是心頭憋悶,一會兒就好了。”
鍾離雪卻是沒好氣的回道,“哼!餘大哥真是鐵石心腸。”
餘一丁納悶,我怎麼就成了鐵石心腸了?!東勒和阿克洽的遭遇雖然可憐可悲,難道柳四七和何叔就活該死於非命?雲獸又招誰惹誰了?柳河村的鄉親們流離失所又該找誰哭去?
望著在駿馬身旁悠閒地碎步小跑著的雲獸,看著它身後那條甩來甩去的漂亮大尾巴,餘一丁的思緒又漸漸地發散開來。
其實在東勒殉情後他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慢慢地也想通了,世間之事皆有因果,每個人的生活就是在不斷地製造因果和償還因果的過程,如此迴圈往復,直至生命終結,所以在餘一丁看來,他和東勒之間的因果到今天就算徹底了結,無論雙方死活已是互不相欠。
其實若不是阿克洽慘死,東勒殉情,餘一丁在事後還是會找他公平對決,雖然現在他的內心對東勒已有波動,但是就算為了柳翠他也一定會這樣做的,到時候再殺死東勒,報了柳四七的大仇,柳翠和鍾離雪還會有這麼多傷感嗎?
想到此處,餘一丁不禁無奈地苦笑搖頭,也許這就是女人吧,雖然他已和柳翠成親,但是現在的他依舊不懂女人。
感懷了一陣,眼瞧著身旁兩位女子的神情間似乎有所好轉,又想起剛才的一個念頭,說道,“小翠,我記得來時在前面的鎮上有馬車出售,到時候我們換乘馬車。”
柳翠疑惑,忙問道,“大哥,這是為何?”
餘一丁見鍾離雪也奇怪地望著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