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如果想暫時離開擁擠的臺北,就自己開車來,這裡的門不鎖的。”
“嗯……謝謝。”雖然機會不大,但她還是謝謝他的心意。
他又喝了碗酒,聊起小時候在這裡的生活,她聽得津津有味,所有的困頓和不方便,從他口中描述出來,全都變得生動有趣。
“你呢?家裡還有兄弟姐妹嗎?”不經意地,他將話題轉到她身上。
“喔……算有……吧。”提到家裡的事,她特別敏感,僅模糊帶過。
“不喜歡讓人知道你家裡的事?”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有個人瞭解你,在他面前可以自在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只是淡淡一笑,但是,他的話卻在她心中逐漸發酵。
“知道我在追你吧?”他突然開門見山地問。
“你是嗎?”她不答反問。
他笑了笑,這是她習慣的回答方式,將球做回給對方,以靜制動。
“我是,不過,我也不一定要追到你。”他給了一個很奇怪的答案。
“怎麼說?”
“追求美麗的女子是男人的本能,其實,做朋友也可以,反正,追到了,有一天還是要分手,不如做朋友來得長久。”
“矛盾。哪有還沒交往就想到分手,那為什麼還要追?”根本是一開始就打算始亂終棄。
“因為女人一旦認真愛上一個人,很可怕……”他露出陰森森的表情,戲劇效果十足。“我覺得維持在一開始的曖昧階段就好,比較有吸引力。”
她思索著他的話。
“你們女人也一樣,別輕易答應男人的追求,只要沒正式交往就沒責任,見到好男人就約會去,男人啊,只會在追求的時候獻殷勤,一旦交往了,就開始變得很乏味,老是吃飯看電影,無聊死了。”
“呵……你是在教我怎麼應付你嗎?”她笑了,這人的怪理論還真不少。
“沒錯,千萬別認真愛上我,想等我定下來,那是五年、十年後的事,不值得用大把的青春換取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呿……你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啐他一聲,心底卻有了股異樣的波動。
他壞得徹底,也壞得坦白,不知怎的,反倒解除了她先前對他的防備,令她莫名其妙地信服他。
或許是相信他說的──朋友比情人更久長,或許是相信自己也不會真的喜歡他,開啟天窗說亮話,省去了猜疑,不必擔心未來會牽扯不清,心境竟輕鬆明亮了起來。
撇開是不是好情人這部分,他確實是個有趣的人,做朋友,肯定是不錯……
夜漸漸深了,三盤下酒菜在邊淺酌邊閒聊間已盤底朝天,啤酒也一罐一罐地被捏扁了。
席寶琳好久好久沒說這麼多話,好久好久沒這麼心情愉快了。
“喂,女人,你酒量很可怕啊……”拉開最後一罐啤酒,分別倒入兩個碗公內,苗子齊驚訝地發現,十幾瓶啤酒,兩人幾乎平均分攤,她居然一點醉態也沒有。
“很可惜嗎?沒被你灌醉。”她笑笑說。這酒量,她可是從小就跟老爸對飲訓練出來的。
“灌醉?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我可是不用的啊!”他立刻澄清。“不過,跟你喝酒很痛快,約定了,以後咱們就是酒伴,有空就約出來喝個幾杯,亂哈啦,聊些八卦。”
“好啊!那也別再說什麼追不追我,我們就做朋友,做酒伴。”以往,在外面她是不碰酒的,但是,“酒伴”這說法很親切,像結識一、二十年的多年好友,沒事就拎著酒瓶、帶著幾兩花生,串門子去,這種感覺,多好。
她的朋友,其實不多。
苗子齊望著她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