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塵的公公在數名身形高大、神情冷峻的錦衣衛簇擁下正快步朝自己走來,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不已,彷彿見到了閻王爺一般。
他哪裡還顧得上其他,趕忙一路小跑迎上去,點頭哈腰,滿臉諂媚地說道:“這位公公,不知是什麼風把您給吹到這兒來啦?小的有失遠迎,還望公公恕罪呀!”
然而,劉公公卻根本不吃這一套,只見他猛地一揮手中的拂塵,尖著嗓子怒斥道:“大膽奴才!竟敢如此放肆!你們這些不長眼的東西,連宮中之人也敢隨便捉拿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聽到劉公公這番嚴厲斥責,牢頭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道:“公公饒命啊!公公息怒!小的實在是冤枉啊!這話到底是從何說起呢?我們不過就是看守這大牢的小小獄卒罷了,這抓人的事兒哪能輪得到咱們插手啊!”
劉公公見牢頭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依舊怒目圓睜地質問道:“少跟雜家廢話!我且問你,前兩日,你們這裡是不是收押了一個人?”
只見那牢頭眼珠滴溜溜一轉,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回公公話,確有這麼個人吶。雖說他犯了事,但咱們可從未把他當作普通犯人看待喲!那可是好酒好肉伺候著呢。”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原來是五城兵馬司的官員們和捕頭聽聞宮中有人前來,趕忙一路小跑來到了大牢門前。
“哎喲,公公您大駕光臨,怎地到了咱這五城兵馬司,卻連府衙都不去坐一坐,反倒直奔這大牢來了呢?”五城兵馬司的吳大人滿臉諂媚,一邊舔著臉賠笑著,一邊快步走上前去。
然而,劉公公卻是冷哼一聲,壓根兒不正眼瞧他一下,厲聲道:“哼,吳大人,你倒是好大的官威呀!連宮中之人你都膽敢隨意捉拿?”
吳大人一聽,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喊冤道:“公公明鑑啊!下官等人拿人那可都是有著確鑿證據的呀!絕不敢胡亂抓人吶!”
劉公公冷笑一聲,緩緩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隨手一甩,扔給了吳大人,漠然道:“哦?是嗎?那你且好好瞧瞧,這紙上所記之人,你們又是如何抓來的?”
吳大人慌忙起身,雙手顫抖著接過那張紙,小心翼翼地展開一看。
這一看之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不多時,只見他突然轉過身去,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身旁張捕頭的臉上,怒喝道:“混賬東西!你怎可如此魯莽行事?怎能不問個明白就將宮中之人給抓了起來啊!”
吳大人怒不可遏地大聲呵斥道,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要穿透整個房間。
“我……”張捕頭剛想要開口解釋一番,然而話還未出口,便瞧見吳大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猶如凌厲的箭矢,直直地射向他,讓他瞬間如鯁在喉,所有到嘴邊的話語都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此時此刻,張捕頭心中縱然有萬般委屈和無奈,也只能如同啞巴吃黃連一般,有苦說不出,默默地將這份苦楚往肚裡咽。
“是是是,都是小的不對,小的沒有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僅僅只是聽信了那莫有才的一面之詞,便貿然將人給抓了起來。小的這就立刻前去將他請出來,請大人息怒。”張捕頭一邊捂著臉,一邊戰戰兢兢地說道。
“不必了!雜家親自去接!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連陛下特意下旨請進宮裡的人都膽敢隨意抓捕,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長了幾顆腦袋,夠不夠砍的!”劉公公用尖銳而又冰冷的語氣說道,隨後便不再多言一句廢話,轉身在幾名錦衣衛的簇擁之下,大步流星地朝著大牢內部走去。
其餘眾人見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