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謝爾蓋啊,遇到這種政敵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其實,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就是為了要把你壓下去啊,攪得你心煩意亂,他正好得逞。你們不要被那個議長表面的文章所迷惑,或許這裡面還有更加深層的秘密。俄羅斯那邊可不比咱們,他們亂的很。
三姥爺大概是不希望我們涉及的太深,畢竟在西伯利亞,換句話說,殺個人就跟碾死個螞蟻一樣,而且杳無聲息。我也深深知道這個道理,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謝爾蓋有事。
三姥爺說,有一點就是牽扯政治的東西千萬別碰,那東西可是殺人不見血。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那個胡雪巖,紅頂商人,幫助過左中堂左大人去打過新疆,可謂功不可沒。
三姥爺說的胡雪巖,我當然是知道的。高陽寫的那本書,我通讀了很多遍,這是官商的必由之路。可是,在咱們的思想裡,哪有買賣,去哪,這也沒什麼錯啊。這是我當年的粗淺想法,現在想起來該是多幼稚而可笑啊。有那麼一家大開發商,就是永遠都不碰當官的,公平市場競得土地,趕那些年上年情好,即使是沒有任何手腳的事,也是安安全全地賺得盆滿缽滿。當然,也有的投機取巧,在特定的環境下做了特定的事。結果,當大潮退下去的時候,誰是不是裸泳,一看便知。那個年代,裸泳的人簡直不計其數,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反正都是這麼做的。
溫州莊說,生意的事表面上看是買低賣高,往深裡面想,是事情事故。別人風光的時候,我去祝賀一下;別人低落的時候,我們能拉上一把。我原來在滿洲里國際列車上做買賣的時候,我的手下全都是道上樑上君子。我們那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大能耐,殺富濟貧。但我們沒幹過任何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也就是我們沒有招到報應。
溫州莊說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十足。其實,我是最不屑和這樣的盜賊為伍的,那樣也他拉低我的身價啦。可是,這些年下來,我才漸漸懂得個真理。身價算是什麼狗屁玩意,定不了吃,也定不了穿,反而成為了我們的累贅。坦誠相見才是最最真實的想法和意義。
三姥爺說,老溫說的也對。不過,我相信,從安德烈到謝爾蓋,老毛子啊,總體給人的感覺是生猛,還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盎格魯人好。歐洲人才是真的壞哩,稍微不注意,就容易掉進他們的陷阱。所謂的規則就是給我們這些人制定的,好剝削和壓榨我們。記住盜亦有道,當年蘇武牧羊的地方,也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家底,一定有老祖宗的根在,沒事。明裡幹明裡的事,暗地裡幹暗地裡的事,明暗結合才是最高境界。
三姥爺說的,我可能也沒太體會到深刻的內涵,這些生意經也只有在實踐的過程之中才能體會到。我跟三姥爺說,這把非同一般,也得做最壞的打算。他問,什麼最壞的打算?我說,那就是徹底失去遠東市場。我把三瘸子那邊也集結到一起,遠東那邊所有的陸路運輸都掌握在他手裡,他也是我們的大股東之一。從伊爾庫茨克到布里亞特,還有赤塔、後貝加爾斯克,直到邊疆州,這一路上的陸路都能插得上手。
他要是敢動我的公司,我就掐住他們的運輸道路,看咱們魚死網破。我們手裡也就只有這些資源了,剩下的都不足提起。現在也非同戰爭年代,動不動就可以打一仗,損失最大的還是我們。這是我和溫州莊設想的情況,做事情肯定是想到最壞的程度。
三姥爺說,你們什麼時候走,去遠東之後,到赤塔去找一下朝軍子,或許他那邊也可能幫上我們的忙。
從三姥爺家出來,我忽然有種壓力釋放的感覺,我溫州莊,喝點小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