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面伙食漸漸變差,供給量也在逐漸減少,軍營外駐紮計程車兵也逐漸增多。軍營內外透露出一種肅殺的氣氛,任誰都明白將會有大事發生,而且還是不好的事情。
傍晚時分,周分旦吃完晚飯後主動找叔叔周安國閒聊。周分旦向周安國請安道:“小侄拜見叔叔。”
周安國放下手中的筆,一臉的疲憊,抬起頭來看著周分旦,眼睛裡佈滿血絲,聲音有點沙啞,說道:“你來了,坐吧。”說完,周安國繼續埋頭寫奏摺。
周分旦等周安國忙完,倒了一杯茶給周安國端去,說道:“叔叔,摸進大營外面又新駐紮了一個千人隊伍,上面到底什麼意思?難道真是為我們的安全考慮嗎?”
周安國接過茶,喝了一口,考慮了一會兒,說道:“沒你小子什麼事情,別問太多,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周分旦嚴肅的說道:“叔叔,上面的人是不是對我們摸金衛有意見?”
周安國把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對周分旦吼道:“不是給你說了不要問嗎?反正你小子死不了就行了!”
周分旦從叔叔嘴裡聽出不尋常的弦外之音,不可思議地看著周安國,聲音顫抖的說道:“上面要對摸金衛動手?為什麼!我們可是他們的財神爺啊!”
周安國臉上佈滿寒霜,聲音冰冷地說道:“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周分旦憤怒大吼一聲:“為什麼?我們對主公忠心耿耿,每隊摸金小隊都爭先恐後為主公挖冥貨,就這樣還擔心軍隊糧餉不足,甚至各個摸金校尉都把自己的家底拿出來,倒貼了上去。不就是為了報答主公的知遇之恩,為了換得一個將軍的虛銜嗎?叔叔還記得我們當初喝過南疆符水了嗎?主公這樣做不怕遭到反噬嗎?”
周安國說道:“既然話說開了,我就跟你說個明白吧。你也知道南疆符水是主公為了控制摸金衛製作的,他能製作那麼自然也能解除,主公已經喝了解除詛咒的符水,只是你們還不知道罷了。清除摸金衛也是主公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自從官渡之戰之後,主公在北方一家獨大,坐擁中國一般天下,錢糧充盈府庫,軍隊數量天下之最,我們摸金衛所摸的冥貨對主公來說可有可無。可是,摸金衛的存在對主公來說有很大的隱患,一旦摸金衛的事情公佈於眾,天下都知道主公是靠挖別人祖墳起家,可以想象輿論對主公有多麼不利,天下文人志士的口誅筆伐將會何等的尖銳。到那時,主公威嚴何在,國家統一大業將如何完成?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九層之臺功虧一簣啊!主公也只能剜肉療瘡,斷指求存了!”
周分旦眼含熱淚,對周安國吼道:“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局,但大局究竟如何誰又說得明白?為了一個莫須有的隱患,就狠心剷除五百多位摸金精英?五百多位啊!這些人哪一個沒經歷過生離死別,哪一個不是懷著赤子之心報效主公?他們把自己的親人都安排到許都,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就是為了自己家人他們也不可能背叛!我覺得主公他們不應該不清楚!”
周安國沒有說話,端起已經冰涼的茶水,喝了一口,嗆得咳嗽了起來。
周分旦接著說道:“如果主公真的擔心這些人會洩露機密或者摸金衛的行為被發現,大可以取消摸金衛的行動,解散摸金大營。這是摸金衛個個身手敏捷身經百戰,把他們打散混編到行伍裡面,當個百夫長千夫長甚至將軍都沒問題,這樣做,摸金衛的秘密不是永久封存了嗎?”
周安國喘著粗氣道:“就保守秘密而言,死人的嘴巴最嚴實!”
周分旦後退了幾步,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恍惚,心如死灰。
過來一會兒,周安國安慰他道:“你別擔心,我能保你!但你嬸嬸和堂弟那邊我就託付給你了。”周安國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