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皇帝知道這兩人都是聰明人,所以並不擔心他們會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出去,除非他們不想活了。 樹皇帝終於穿好衣服,在白刪刪的協助下梳好了頭,插好了金釵,然後就出了里門,兩個小丫環也不傻,都趕緊跪到地上,齊聲說:“恭送老爺!” 樹皇帝也懶得理她們,更不想和她們一般見識。 繼續向外面走,白刪刪也跟著送他出門。 然後還搶先一步為樹皇帝開了外門。 樹皇帝出了外門後,往兩邊一看,居然不是自己的保鏢站在這兒,而是兩個他不認識的人,便有些火起,喝道:“兩個龜兒子跑哪兒去了?”他經常模仿師父兼義父準確地說是兼義岳父的口氣,說四川方言,這“龜兒子”三字他覺得罵起人來最過癮。 他這麼一吼,兩個守門的愣住了,在一旁“一直嗡嗡”的江小黑也嚇得猛地往床下一跳,就趕緊奪門而出,而樓下那兩個不知交了多少次公糧的侍衛,聽到皇上都出來了,就趕緊從兩個美女的玉身上跳下來,胡亂套上衣服就往樓上跑。 樹皇帝一見這狼狽相,罵道:“龜兒子些,比老子還持久,出門在外要注意自己的吃相,別他媽一副沒見過女人的樣子。趕緊穿好衣服跟我回府,事兒還多著哩,下次不帶你們來玩了,擅離職守,真有事時,等你龜兒子些來救駕,老子就是有十個腦袋都被人家砍得滿屋滴溜溜亂轉了。” 兩個侍衛嚇得趕緊跪到地上磕頭求饒,說:“請老爺饒命,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已經出來了的江小黑自然明白了,也趕緊拱手說道:“大老爺,不能怪這兩位兄弟,是我讓兩個美女來勾引他們的,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樹皇帝一見,便順水推舟,他很喜歡這兩個貼身侍衛,對他忠心耿耿,他並不會真的要砍他們的腦袋,儘管,隨皇帝出差期間,擅離職守,還敢去嫖娼,已經夠砍十回腦袋了,但他這是微服私訪,而且他想玩,這兩個精壯漢子的精力比他還充沛,也是正想玩的年紀,扛不住勾引也很正常,現在看到江小黑都給二人求情了,便道:“看在江大人的面上,你們就起來吧,下次再犯定斬不饒。當然,我們回去後要牢牢記住,本老爺和你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樹皇帝這話顯然不是隻說給自己的兩個貼身衛士聽的了,而是說給身邊的所有人。 兩個侍衛自然先磕頭後說道:“在下遵命,謝老爺不殺之恩。” 江小黑白刪刪等也跟著行禮,說:“我們也遵命。請大老爺慢走,我們就不遠送了。” 樹皇帝不能讓他們遠送,能讓江小黑遠送出門的人,肯定要引起關注和懷疑,萬一讓眼尖的狗仔隊發現啥端倪了,那要不了多久,全天下都會飛滿皇帝逛窯子的訊息。 他可承受不起。他可是一直標榜著自己是仁義善良作風正派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皇帝。不能讓白言松崔永圓給白吹了。 他便揮著摺扇向江白二人揮揮手,道:“不用江大人白小姐客氣,老朽非常喜歡這個地方,你們這兒的服務很周到,下次路過京城時,說不定還會來這兒聽白小姐彈琴唱曲。” 說完後,三人便下樓,經過炮火依然連天的一個個房間,向天上人間的大門走去。 終於送走了這個天下第一的白嫖人,江小黑與白刪刪都鬆了一口氣。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的許加銀,雖然仍舊搞不懂這個陌生的中年人到底是誰,但看到不可一世的江小黑江大人與白刪刪都對此人恭敬有加,而且這人走的時候,說的那番話明顯是在掩飾什麼,到這兒來就是來玩美女的,這是一種時尚,士大夫常常把公事搬到這兒來談,一些富商巨賈也常常在這兒談生意籤合約,一些文藝名家更是經常到這兒來找靈感,堅持把自己最好的作品都寫到美女們的肚皮上。凡是你能在歷史上找到名字的,幾乎都是勾欄瓦舍的常客。可是這個傢伙卻好像有點忌諱什麼似的,明明白嫖了人家白刪刪,也沒有給錢,卻說什麼只是來聽聽曲的,鬼大爺才相信他只是來聽曲的。既要嫖又怕人家說,這和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是一個道理。很假很天真,很蠢很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