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照顧自己,想讓血流光嗎?
這個令鬼又愛又恨的任性公主。
表情甜得快滴出蜜的紫願抹了一滴血彈他。“你還真懂得討人歡心呀!讓我好想掐你一把。”
鬼無形體掐不著,否則他肯定一身青青紫紫,宛如受到極殘酷的凌虐一般。
“公主,你要說多少廢話才肯處理自己的傷口?”她不痛嗎?
“廢話?!”眉一挑,她全身溼淋淋的朝他一笑。“你看我像是隨身攜帶醫療包的小護士嗎?”
炎鬼無語,只是無力的吊著雙臂,忍受著潭水的刺骨寒冽。
“她是公主?”有這麼笨的公主?!
清冷幽越的嘶啞聲帶著不解和納悶響起,性別難辨的飄遊著。
“誰在說話?”不會是上頭那頭可惡的白龍吧?
炎鬼心有靈犀的抬頭一視罩頂的五爪。“你說還有誰?”
“龍會說話?”喝!真稀奇,那獅子、老虎也可以加以訓練嘍!
“龍會不會說話和你現在的處境無關,你不會想辦法止血嗎?”看得他心焦卻無能為力。
她瞧了瞧利牙劃過的傷口,尚未感覺到疼痛。“你不曉得血液中的血小板有自動凝結的功能嗎?喔!我忘了你當鬼太久了,不懂人體的機制。”
“你……”炎鬼咬牙的拖動光煉,很想上前搖動她的雙肩。
等血流乾了也用不著血小板,直接投胎省事。
從以前到現在,她我行我素的個性始終沒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聽他人勸告,一意孤行的蠻性就算造成別人的困擾也不曾收斂。
當年她明明可以聽從大祭師的指示離城,另起爐灶再造一輝煌帝國,只要太陽不滅,黃金城的歷史便永垂不朽。
偏偏她反其道而行,義無反顧的藉太陽之力護住失去光華的黃金城,致使帝祚就此終結。
他出生的意義是守護太陽之女,主亡臣焉能獨活,不尾隨她又豈能心安。
不過忠心不二卻被她視為可使喚的僕隸,保護她的安危之時還得兼具除魔、驅妖、尋鬼,連鄰家的小狗走失也要他代為效勞。
有時他不禁自省是否愚忠過了頭,以致縱容她無法無天至今。
“你們一人一鬼不要旁若無龍的起爭執,別忘了我一腳就能踩扁你們。”巨大的龍身遊動著。
瞄了它一眼,他們依然無視威脅地繼續講他們的。
“你和龍的交情不錯?”他一句話就讓它停止攻擊,可見一鬼一龍間有“私情”。
炎鬼沒好氣的一睇。“別打它的主意,它相我一樣被煉在潭底無法動彈,你還是自個想辦法逃出闇境,用不著顧慮我。”
他不想揹負害死公主的罪行,
“阿炎,你把我想得太無情了,患難與共,我怎會拋下一個好用的傭鬼自行逃生,不帶你走誰來幫我打掃房子。”她說得非常功利,寒透的冷意讓她的唇色未曾回覆。
紫願有點後悔自己的魯莽,如果有時間讓她多思考一下,可能她就會先試試水溫,而不會毫不猶豫地往下躍。這潭水實在太冷了,超乎她的想像。
“你只想過我的好處?”他由武將淪為炎鬼,這會又成了僕傭。
“當然,不然要你何用。”這句話是實情,人或鬼都堪為利用。
明知道她的坦言會讓他氣個半死,她說來卻有如夾塊豆腐般自在,不怕真把他氣死了。
“喂!你們還要聊到什麼時候,一個氣若游絲,一個渾身是血,你們真想當我的點心是不?”他們實在太蔑視龍。
突然搖晃下已的圓球在龍爪下來回滾動,早已習慣它不時戲弄的炎鬼並未感到不適,倒是血剛凝住的紫願有天旋地轉的威覺,喉間一酸的吐出一肚子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