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又不斷的有人補充上來。敵人一茬又一茬的滾落,卻又有更多的敵人湧上城牆。整個戰場就如同一臺巨大的絞肉機般,在不停的收割著雙方的生命。
戰鬥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一名西梁軍卒剛把敵人拋上來的繩索斬斷旁邊卻又有一架長梯靠了過來,好在有同伴及時拿來撐杆,幾個人合力把那架長梯給推倒了……。
兩名西梁軍抬起一個狄絨族人的屍體丟出了城牆,把城牆外剛爬上來的敵人給砸了下去,不過其中一人卻不幸被箭矢射傷……。
一名西梁老卒把手裡的長槍都捅折了,他一把丟掉手裡的半截槍桿,搬起腳下的石頭就砸了下去,卻被敵人的箭矢射中了肩膀,那老卒痛呼一聲跌倒在地上。這時間,又一個狄絨族人爬了上來。老卒忍住疼痛拔掉肩上的箭,他大叫一聲,將抓在手裡的箭一把就插進了那狄絨族人的眼睛裡。那狄絨族人也是一個狠人,忍著眼睛裡傳來的劇痛死死的抱住了老卒不撒手。老卒的肩膀受傷,一條胳膊跟本使不上力氣。他掙不開抱住自己的敵人,乾脆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叫一聲:“老子跟你拼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滾下了高高的城牆……。
一名年輕的西梁士卒只剩下了一條胳膊,卻依然在不停的揮舞著手裡的刀,直到留幹最後一滴血。就算是最後倒地身亡,手裡依然緊緊的握著那把滿是豁口的鋼刀。
那把刀從他從軍入伍的第一天就一直陪著他,直到陪他走完了最後一步路。他們從來不離不棄,他們最終不辱使命……!
一名西梁軍卒剛剛將一個敵人砍倒在地,正當他舉起手裡的刀想要上前再給對方補上一刀的時候,卻猛的身軀一振定在了那裡。他緩緩的低頭向胸前看去,在那裡正有一截帶著鮮血的刀尖露在外面,泊泊的鮮血正從那處傷口不停的往外流著。
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也說不上來是疼痛還是什麼感覺,只是整個人都僵在那裡,手腳都不聽使喚了。嘴裡也出現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是在嘴裡含了一把生鏽的鐵釘似的。
“這就是死亡的味道嗎?”他在心裡這樣想著。
還不等他感受清楚這股奇怪的感覺,那截刀尖就抽了回去。
血就像他平日裡漱口後用力噴出去的水一樣,噴出去老遠。
……他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爬在那裡。嘴裡的血跟不要錢似的一口一口的往外湧,他含糊不清的不甘心道:“媽的!老子這就要死了嗎?”
他重新抓緊了手裡的刀,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再戰一場,但敵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又是一刀砍在了他的後背上。
這一刀讓他徹底的倒下了。
他爬在地上,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努力的想要翻過身來。
“那怕讓我看看到底是死在哪個王八兒子的手上也好哇!”這可能是他最後的心願了。
他的視線漸漸的模糊了,這個最後的心願到最後也沒能實現……。
拋石車丟擲了最後一塊石頭,負責指揮的將領四下看看,現場再也沒有一塊石頭供他們使用了。猛然間他看到了不遠處的營房,於是他一指那一片營房喊道:“把那堵牆給我推倒,用磚頭砸!”
城牆內側的走馬道上一隊西梁軍卒排例著整齊的隊形,領頭的將領手撫刀柄,大馬金刀的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向他計程車兵們訓著話。
“五營的兄弟們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使命!現在,輪到我們九營了。”
那將領說完猛的抽出腰間的長刀,振臂高呼道:“兄弟們,決不能讓狗孃養的韃靼們跨過城牆半步。殺……!”
“殺……!”
所有人全都在喊殺聲中義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