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無比，神秘帶來威嚴。

能解釋這種現象的人，自然也自帶威嚴與神聖光環，使得眾人對上天，對儒家的天人感應學說，敬畏無比。

可現在...經過李景隆這一番簡單的解釋，神明跟儒家那層神秘的面紗，頓時被李景隆給狠狠撕了下來。

在那層面紗背後......似乎只是一個小丑，一個可笑的小丑!

大家居然對這麼一個小丑，頂禮膜拜?

於是眾人不由得霍然望向了劉三吾。

兩種學問這一對比，這位德高望重，博通儒學的大儒，似乎也變成了......小丑?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劉三吾也是怔了半晌，突然是反應過來。

長久已久深信不疑的事，被狠狠擊碎，他三觀當即崩塌。

他眼睛通紅的看向李景隆，聲嘶力竭的咆哮說道：“什麼異端邪說，什麼水蒸氣，都是錯的!錯的離譜!”

“聖人所言怎麼會錯，怎麼能錯!”

“春始屬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後繼之雨水。且東風既解凍，則散而為雨矣!”

“所謂天一生水......”

結果在他瘋狂引經據典之時，李景隆卻是冷笑一聲，厲喝道：“什麼狗屁聖人!都給我醒醒吧!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訴你。”

“聖人已死!”

“神明已死!”

“若有聖人，我師父是唯一的聖人，若有神明，我師父是唯一的神明!”

劉三吾聞言頓時臉色一陣蒼白，踉蹌幾步，不住後退。

他嘴中卻還在喃喃說道：“不會的，怎麼會，一定是我學識不夠多，前人一定描述過這種現象的。”

“對對，聖人智慧無窮，只是我學的不夠多。”

頓時，眾人都是用可憐的眼神，看向劉三吾。

此刻，這位名望深重，舉止端重的大儒，卻是失魂落魄，猶如瘋狂。

這是被打擊的太過嚴重....都接受不了三觀崩塌，有點要瘋的趨勢......

“也就是說......”

朱元璋此刻也是怔然說道：“下雨只是一種自然現象，不關天子的事?”

“這......就是物理?”

眾人頓時悚然，立刻想到這背後的政治意義，經過李景隆這麼一解釋，大明天子，真的不用再為天氣背鍋了!

從此之後嗎，天氣就只是自然現象，不關天子的事。

這肯定會有利於皇權穩固，這對於朱元璋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只是......神明已死?

聖人已死?

這兩句話，在眾人耳邊迴盪不休......

這簡單的下雨之論，卻狠狠擊碎了所有人，長久以來相信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