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惡意啊。如果一個人,不能接受別人看他的目光,那麼再怎麼戴面具,也是掩不下心中那份對自己的厭惡的。自己都厭惡自己,又如何讓別人不將另類的目光投在他們身上?
“把頭抬起來。”她甩開他的手,十分自然的將身子靠在了六子的肩上,面無表情的望向佑,“新疤?傷了多久?”
看這樣子,倒像是中了什麼蝕毒,侵蝕所致。她仔細的瞧著佑臉上的傷,心裡細細琢磨著。
“六子!”她突然大喝一聲,站直身子目光冷厲的望著佑,對著身後的六子說道:“過去,把他的臉抬起來!”
原來,可能是她目光太專注,佑竟然將半抬的頭緩緩低了下去,雙手更是在袖中緊緊握著,他實在是不明白這新夫人為何要對自己這樣,不是嘲笑,卻如同羞辱。
“你~”雲昊天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見自己手下犯難,心中也微微發急,剛想上前阻攔,六子卻笑嘻嘻的將一把椅子擋到了他面前,笑言道:“姑爺,您還是乖乖坐好,有好處的。”
“好處?”雲昊天半信半疑的坐了下去,不知道這一主一僕在賣什麼關子。
六子也不弔他胃口,走到佑的身邊二話不說就將他的臉抬了起來,雖然有那麼片刻,也被嚇了一跳,可他還是仔細的瞧著,並對雲昊天說道:“當初小姐的臉可是傷得比這位兄弟厲害的多,可是現在只有右臉留了醜疤,難道姑爺不覺得奇怪?”
“什麼?”佑渾身一個激靈,這話的意思是~意思是?!
他這話一說完,雲昊天驚跳了起來,同佑變得一樣激動,“你是說,你~娘子你能治?”
“你還沒說中毒多久了。”在六子硬抬起佑的臉時,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嚨上方有一針孔,應是中毒無疑。
“中毒?”雲昊天和佑同時驚叫了起來,佑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臉,這,這是中毒所致?
“你們不知道?那他這傷是怎麼來的?”如果是燙傷、燒傷,這也不像吧?難道他們眼瞎了不成?而且如果真是燙燒或燒傷,怎麼可能只潰瘍結痂,而沒有紅腫之類的反應!這不是太奇怪了。
雲昊天望向她,搖頭道:“傷之前他被人打暈了,醒來後,臉就~娘子真有辦法治?”既然她能說出是毒所致,那應該也有解救的方法,他忙來到花沐雪面前,拱手作揖道:“請娘子相救。”
“主子~”佑連忙跪在地上,心中十分感動。雖然主子平日裡對他們這些的手下十分嚴厲,但他心底對他們的袒護,他們又如何不知。
“治,倒是可以,只不過,剛才的事~”
“佑,日後你便跟著夫人,若夫人有任何閃失,唯你是問!”
“……屬下遵命!”
於是,早間吃飯時,花沐雪洋洋得意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剛拿起飯碗瞅了眼花老他和花沐離,她一個響指將佑喚了出來,命令道:“佑,把面具摘了。”
“……是。”佑遲疑了一下,還是咬牙將面具摘了下來。頓時,就聽“嗝,嗝,”兩聲,花老爺滑進了飯桌底下。而花沐離則是沒發出一個聲音,兩眼一翻,也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今天這飯桌上,果然清靜啊!”她興奮的拍著桌子,顯得十分高興,回頭看了一眼不自在的佑,她又道:“行了,一個大男人有什麼放不下的,不就是張臉嗎?平時別總戴著面具,對傷口不好。”
說完,她心情大好的動起了筷子,左扔一根雞骨,右挑一塊魚刺,全扔在了地上的兩個人身上。
第十二章 男人,就是這麼回子事兒
心情愉悅的吃過了早飯,花沐雪大搖大擺的領著六子和佑出了飯廳,路上,她轉身對著佑說道:“記住,以後不管何時何地,見了剛才飯廳裡那兩個人,就把面具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