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早呢。”
“雪季過去是不是就是春天?”
“春天?”
“呃,這裡沒有春天嗎?”
“雪季之後是雨季,再來便是火季和旱季……或許和你們那裡所劃分的不同。”說到這裡,月凜微微垂目,低聲自言自語道,“若是今年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地話,危月的火。旱兩季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還是火瞳第一次見到月凜滿腹心事的樣子,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那麼的沉穩而又自信,似乎永遠都不會為任何事情而煩惱,正因為如此,讓她有些感覺難以接近,可是現在,他卻表現出了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會有的煩惱。
雖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火瞳覺得他這樣皺著眉頭,輕聲嘆息的樣子倒是使他看上去更加親切了些。“是因為旱災?”
“旱季落雨雖少但也不至於到數月無水的境地,可是一連三年危月年年都是如此……”或者是正像那個人說的是受到了天道之譴。
“無水?”
月凜神色沉重,緩緩說道:“池塘乾涸,莊稼枯萎,這三年來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直接或間接因此而死。”
“為什麼不在水季和雪季想辦法儲水呢?”
月凜苦笑著搖頭,“第一年完全沒有絲毫地準備,而後兩年。確也有過儲水的措施,可僅僅只在我所管轄的瞑州而已。”
哪怕是毫無準備的第一年,瞑州原本就有一定量的糧食儲存,再加上採取各種措施挖井取水,比起其他州而言所受到的損失要少得多。之後的兩年,提前儲水以備急需的政令也得到很好地貫徹,暝州各地的情況都還算穩定。
但是其他州就……月凜還記得他的母妃嵐清夫人曾經說過。若是以前,一旦危月國內有大規模的災害,國師都會提早加以預言,配合著國王和元老會所下達的政令,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一切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正常。
“不用擔心。說不定今年就會好地。”
月凜笑了笑,但也明知這不過是安慰之言罷了。為了與容國的這場戰爭,危月的國庫幾乎都已損耗殫盡,近兩年來莊稼產收就非常慘淡,若是不能在火季開始前結束此戰的,內憂外亂之下,危月國極有可能會就此國破。
夜楓也必然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寧願背上這數不盡的殺戮也要行此一招……如果夜楓的計策成功地話,瘟疫對於容**隊的吞噬應該就是這幾天的工夫了。
“是了,你上次說我們到這裡後要先找一樣東西。是什麼啊?”
“一種植物。”
“嗯?”
“一種會吸食人血而開花的植物。”月凜淡淡解釋道。“這種地方一般人很少會有人選擇進入,就連獵屍士也極少會在雪季以及前後來此捕捉騎獸。而那花的花期不過半月而已,所以若能夠找到的話。至少可以表明在那附近曾經有人受過傷……或許這就會是我們所要找到的。”
“但……找花?”火瞳覺得找花比起找人來其實也好不了多少。
“在這一片雪白中若是有朵豔紅色的花綻放著一定會很奪目吧……至少比起那可能已被這厚厚的雪所掩蓋的骨肉殘片來說。”
“對喔,可花不會被雪所遮蓋嗎?”
“等找到你就知道了。”
火瞳緊跟著他地腳步,像是在玩猜迷遊戲般興致勃勃道:“難不成那花很大,大到雪遮蔽不住,又或者它有藤,這藤可以攀上大樹,在樹上開出一排地花,要不然的話……”
月凜倒是很少見她這麼活潑地樣子,此時只覺有趣地看著,直待她把一個個可能性統統猜了一遍,又眨眨眼睛以詢問的目光望向自己地時候,這才輕輕笑著搖搖頭,並刻意放緩著聲調說道:“其實是因為……那花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