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戰之後,艮山營營盤內的管理有些鬆懈,但如此深夜,也不會讓人在營盤中亂走,要不是陳小刀尋了關係,擦著營盤裡宵禁時間的邊,求見了周錄事,只怕三人早就被巡防的兵丁抓住了。
等三人進了後勤隊的營帳區,石珪這才對著唐震,說道:“今天,周參軍安排的事情,你記得派人,抓緊去把事情幹掉,後面再讓人整理個過程,寫成扎子送到營部去。”
唐震趕忙應了一聲,石珪點了點頭,又轉頭對著陳小刀說道:“以後,你多到營部去走動走動,其他隊裡,也可以多去走走動,至於銀錢麼?!””
陳小刀剛想拒絕,但石珪卻是搖了搖手,示意陳小刀不要說話,他沉吟了一下之後,又對著唐震說道:“你把我每個月的錢餉,劃一半給小刀,讓他手裡寬鬆些,也方便些。”
唐震聽到石珪話語,倒也不意外,只是他沒有急著應承下來,而是小心翼翼的說道:“石老大,你的餉銀也不多,劃一半給陳旗頭,想來也沒有多少意義。”
他見石珪眉頭皺起,也不再賣關子,而是斬釘截鐵的說道:“但陳旗頭要辦的這事,其實,也是我們隊裡所有人的大事,沒有理由,讓您一個人,來抬著這個責任!”
“哦?!那你的意思是?!?”石珪舒展開了眉頭,有些意外的看著唐震,淡然的反問道。
“我的意思就是,這既然是隊裡大事,那就該隊裡的經費來抬,每個月隊裡都會劃一筆銀子給陳旗頭,如果不夠,陳旗頭還可以再來申領,如果每月的總花費,超過了三兩銀子,那就要得到您的批准,才能撥給,您看……”唐震趕忙接著說道。
石珪抬眼看了看,對面有些莫名興奮的陳小刀,心中暗歎了一聲,這才收拾心情,正眼看向唐震,徐徐說道:“你考慮的很周全,我很滿意。但這事,初裡見不到效果,肯定會有些波瀾,所以,這錢,還是先從我餉銀裡,劃一半出來給小刀。”
石珪話說到一半,忽然就話鋒一轉,對著陳小刀,就嚴聲說道:“如果不夠,你陳小刀必須來跟我說明原因,我同意了,再從隊裡公中經費裡走,就以三兩為限,過了這限,你還得來給我說明原因,才能申領,小刀,這樣安排可行??”
陳小刀有些喜不自勝的,拍著胸脯說道:“可行,可行!石老大您就瞧好吧,俺一定給你把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石珪點點頭,說道:“嗯!我相信你能辦好!”
說罷,他也不理會喜滋滋的陳小刀,轉過頭來,又對著唐震說道:“就按我說的辦吧,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一下,把我們的窩看好!明天,我帶著大力去武庫走一趟,順便再找把趁手的傢伙什!行了,行了,休息吧!”
說罷,石珪朝正在彎腰施禮的兩人,擺了擺手之後,就自顧自的轉身,往自己小營帳走去。
今晚去找周參事,其實,也算是石珪自己的臨時起意,他自己原本還有些拿捏不定的心態,在看到宋宏武帶來的家信後,終於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想要跟著艮山營走下去,在這個艮山營內風雲詭譎的時候,有些事自己不得不做,有些態自己不得不表。
自己雖不至於公開站隊,但是自己連續多日的閉門修養,在某些人的眼睛裡,有各種各樣的解讀,甚至這也能算是一種站隊的表態。
所以,他要在艮山營繼續走下去,他要表現的第一個態度,就是服從艮山營的指揮。
自己一個邊緣性的隊正軍官,只要正正規規的按照規矩辦事,不到關鍵時刻,誰也不會無聊到要他立刻表明態度。
況且艮山營裡也只是暗波湧動,還沒有發展到壁壘分明的對陣局面,所以,表明服從指揮的態度,反而是各方最能接受,也是現階段最安全的動作。
他今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