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前面的街道,傳來了大量的雜亂腳步聲,是巡夜的衙役們趕來增援了。
驀然間,街口就出現了一隊衙役的身影。
被圍攻的那人,自知到了最後關頭,他大喝一聲:“呔,區區螻蟻,安敢欺我太甚!給我去死!”
那人的左手,握成虎爪形,“啪”的一聲,就扇飛了靠近他身邊的一個衙役。
然後,身形一動,就順著被扇飛衙役露出的空隙,瞬間就來到了,正在壓陣指揮的金副總捕頭面前。
那人一伸手,就往金副總捕頭的脖子抓來,看樣子,是想拿住金副總捕頭做個人質,企圖逃出包圍圈。
金副總捕頭趕緊往後一仰,企圖脫開那人的這一抓,同時,也用揮出了手中的利刃,希望能擋一擋,金副總捕頭身邊的親信,也紛紛出手阻攔,可惜,都被那人不管不顧的用身體一一接住。
那人不顧自身被利刃加身,鮮血飛濺,仍然是伸著手,鍥而不捨的往金副總捕頭抓來。
旁邊的黎姓捕頭一下就急了起來,大吼一聲,讓待在一旁準備接手的衙役們趕緊出手,一邊指揮著幾個衙役去直接砍斷那人的手,另一邊又讓其他幾個人直接砍那人的腦袋。
石珪握著鐵尺,聽了黎姓捕頭的指示,也跟隨其他人一起衝了上去,用力一揮,手中的鐵尺就直奔那人的腦袋而去。
正在這時,石珪感到一陣心悸,自己的直覺中,感到自己就像衝著萬丈懸崖,瘋狂的奔跑,立馬就要跳下去,極度危險的感覺充滿了自己的整個身體。
還沒有等石珪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剛剛就要抓住金副總捕頭的那人,突然縮回了手,躲過了幾把利刃和鐵尺,然後霍然轉身,一把就抓住了石珪的鐵尺。
正在這時,那人剛剛轉過來的臉上,就挨幾下木棍或是鐵尺,脖子上也突然多了一把刀,如此近的距離,那刀都沒有能砍斷脖子,而是卡在脖子中間。
但即使這樣的攻擊,都沒有讓那人倒下。那人望著石珪,森然一笑,直接抬起另一隻手,往石珪的脖子抓來,那雙陰沉的眼睛裡,一陣陣的藍色異芒閃現。
石珪頓時覺得毛骨悚然,汗毛倒豎,來不及多想,自己下意識的,就按《春水潤靈決》中的一個姿勢,扭轉著身體,忽的就避過了那人抓來的大手。
那人面上一陣訝異,但握住鐵尺的那隻手一扯,就將石珪拉個踉蹌,然後另一隻手一扭,又繼續往石珪脖子上抓來。
那人抓向石珪的手,彷彿有股奇異的吸力,讓石珪無法繼續扭動。
石珪直覺裡,總覺得自己無論如何繼續扭動身體,肯定都無法逃過那人抓來的大手。
石珪有些無奈,難道只能被那人抓住,直面危險麼?
突然間,他靈光一閃,想起一個人的動作,於是,石珪放開了手中的鐵尺,順著踉蹌的腳步,直接就趴在了地上,然後向後一個懶驢打滾,直接就翻離那人的身邊。
那人再次錯愕,連忙拋掉鐵尺,一個猛撲,雙手伸直,竟然也不管不顧的跟了上來。
這幾下兔起鶻落,在旁人眼中,只當石珪身手稀鬆,貪功冒進,被那人幾下功夫,就趕了回來。
一眾人都在驚歎那人頑強的生命力,竟然頂著砍在脖子裡的刀,也還能搏命。
當然,落水狗誰都喜歡打,眾人見那人快要命不久也,都不再聽黎姓捕頭指揮,紛紛都自顧自的都撲了上去,誰都想撈最大的功勞。
石珪直覺裡還能“看到”那人衝自己撲來,於是在翻滾中,順手就將匕首從靴筒裡抽了出來,反手握住。
那人看見石珪手中的匕首,仍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了其他的攻擊,一步上前,直接準備用雙手掐住石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