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最後,徵兵使者一聲令下,平蒼營頭就開始開拔,幾個壯小夥在鄉老的帶領下,擂響大鼓,送平蒼子弟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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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珪的輜重隊是整個隊伍中最後走的,整個輜重隊現有三十來人,其中十多個就是駕車的車把式,其餘的兵丁則是各個小隊挑剩的歪瓜裂棗。身上披著的灰色軍服,湊近一看,就是些灰布粗織的短袍子,根本就不是制式軍服。
這是因為在平蒼縣募集的兵丁,大大的超過了預期的三百名,最後導致徵兵使者帶來的軍服不夠,所以臨時在縣裡請人取了些灰布,粗略的縫製些短袍子,充作臨時軍服。
好在陳國軍隊的軍服採用灰色布匹,就是因為這種顏色的布匹最容易染制,最便宜,幾百套假軍服也花不了幾個錢。
所以,近來有些財大氣粗的平蒼縣衙,也能拿出些錢來趕製。
只是這種短袍子,畢竟不是制式軍服,而且做工粗糙,所以,只能下發給不太重要的兵丁穿著。
像輜重隊這種吊車尾的單位,除了隊正石珪因為報名早得了制式軍服,其他所有人穿著的,都是這種灰色的短袍子。
好在,現在整個輜重隊,除了照顧十來輛車,以及車上載著的糧草,其他並沒有更多的事情可做。
整個營頭除了幾個軍官配了制式腰刀,其他兵丁手裡連根燒火棍都沒有,那十來輛車以及車上的糧草,是縣裡徵調撥給的物資,營頭裡僅有的幾匹馬,還是縣裡鄉紳們捐贈的。
整個營頭的武器裝備,都要到了省城才能配齊,因此就沒有了搬運武器等重活,算得上是頗為清閒。
石珪作為隊正,心思並不在隊伍身上,他頻頻扭頭望向校場邊,不停注視著依靠在石嶽胳膊上的程金環。
即便,作為最後才走的隊伍,也是始終要走的,石珪領著十多個人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大車隊。
等石珪他們的隊伍走出東側的小廣場,轉到主幹道上,往新北門而去的時候,道路兩旁都是扶老攜幼的人群,跟著隊伍一起緩緩移動,這些人是輜重隊兵丁的親眷們。
石珪看著石嶽攙扶著程金環,在左側的道路邊上,陪著自己一起向前走,嗓子眼裡似乎有些哽咽。
但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再慢的腳步也有走到終點的時候,等隊伍過了新北門後,逐漸落後的人群中,還是發出了陣陣哭喊聲。
石珪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手,讓輜重隊停下,然後大聲喊道:“輜重隊的兄弟們,就在這,給你們的親人道別吧!道別完了,趕緊上路。”
聽到石珪的話,就有二十來個兵丁,往地下一跪,朝著後面就磕起了頭,口中還大喊著諸如孩兒不孝,爹孃保重的話語。
石珪看著跪在地上,給自己磕頭的兒子,揮了揮手,讓他站起攙扶住程金環,然後對著程金環深深鞠了一躬,口中說道:“娘子保重!”
程金環眼中的淚珠,終於奪眶而出,她在石嶽的攙扶下,顫巍巍的還了一禮,哽咽著說道:“石頭哥保重,我等你回來。”
“嗯!”石珪點了點頭,然後擦了擦眼角,轉身高喊道:“輜重隊出發。”
輜重隊的眾人,腳慌手亂的重新整隊後,繼續出發,石珪看著車隊過後,才走在了最後。
等他走出幾步之後,又扭頭對著石嶽說道:“兒子照顧好你娘。”
石嶽連忙應道:“爹,我會照顧好孃的。”石珪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遠。
這時幾位騎著馬,呆立在路旁的灰袍騎士,一拉馬韁繩,也跟在輜重隊後面去了。
石珪邊走邊回頭看,直到程金環和石嶽的身影越來越小。
這時,一陣風吹過,腳下土路上的塵土